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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2)

我表妹的,吵架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给开出来,开了半小时才发现。纪辅不在意的摆摆手,上来吧。

沈延见他也不在意,便上车去,坐下来了才发现是纪辅给自己开门,一直都是他给苏况和纪辅开门,这头一次还会被人伺候,忽然浑身不对劲起来,说:纪总

叫我纪辅。纪辅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下安全带,示意沈延系好安全带。

沈延脸热,忘记了系安全带,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忽然不转了一样,连忙系了安全带,刚刚想说的话抛诸脑后,大脑一片空白。

纪辅开车很稳,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之上,一只手放在边上,轻轻敲打着座椅,似乎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沈延问:我们要去哪里吗?

嗯,刚刚看地图发现这离我的画廊不远,带你去看看。

沈延面上没什么,嗯了一声以后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可是心里却怪难受的。

他和纪辅不算多亲密,就是工作上偶尔来往,算眼熟的工作同事关系,他知道纪辅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二世祖,也一直找苏况帮忙,苏况一般都会把活给自己。

虽然出于尊重,他喊一声纪总,可实际上他却并没有把纪辅当作和苏况那样的人来看。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在沈延看来。

不过,今天私下接触起来,沈延觉得纪辅好像是个叫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像是深沉的大海,表面风平浪静,波光粼粼的十分耀眼,可一旦换了天气,就会波涛汹涌。

就像是现在,他静静的开车,不说话,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意,可是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在沈延面前袒露自己的事,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个管理者,是非常不好的,可是纪辅就像是孩子一样,想说什么说什么,完全不在意后果。

而且他们的关系,是可以说私事的吗?

沈延不知道,只是默默的听着。

幸好,一路上无话,目的地也确实很快就到了。

纪辅的画廊在袁泽湖边上,周围都是书屋或者花店,一整条街都是安静的环境,没什么喧嚣,偶尔一只野猫跑过去。

就前面。纪辅停好车,开始在身上找画廊的钥匙,两层的那个小楼就是的。

沈延望过去,一栋西班牙式砖石小楼坐落在湖边,门上没有招牌,简单的不得了。

纪辅找了半天,懊悔的说:吵架的时候,钱包也丢在家里了!

沈延笑,那要回去拿吗?

我□□进去都不回去拿。纪辅怏怏的。

沈延准备找人来开锁,他刚拿起来电话,忽然纪辅说:我朋友住附近,我叫他送钥匙过来。

朋友?有钥匙的朋友?

沈延打住,不多敢想,不想知道纪辅更多私人信息,于是点头说:好。

二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静静的站了会,都没开口说话,大概十余分钟,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年轻男孩子从湖的另一边骑着摩托车过来。

男孩年纪看起来不大,十分俊俏,还带着鸭舌帽,一停下车就卸了帽子,脸上洋溢着笑容,三两步跑到纪辅面前,喊:纪哥。

纪辅笑笑,揽着男孩肩膀,客套的抱了一下。

男孩也笑,仰起脸就亲吻纪辅的嘴唇,热情如火。

纪辅也没拒绝,回应着男孩,两个人就在马路边上亲吻起来,毫无负担。

沈延非常客气的转过身,给他们俩留下空间。

纪辅看见沈延的动作,不由笑了,拍拍男孩的肩膀说:好了,钥匙。

男孩这从从口袋里找出钥匙递给纪辅。

纪辅嗯了声,乖,我带朋友来看看,回去吧,过完年去看你。

男孩有些不满,那过完年是几天啊?

到时候联系你,乖,我忙着呢。纪辅轻轻地笑了一声,柔声安慰起来男孩。

男孩这才满意,摆摆手说:那我走了。

从始至终,男孩都没看沈延一眼,沈延也有眼色,没去打招呼,给彼此留了点不尴尬的空间。

纪辅拿了钥匙,晃了晃说:可以不用□□了,沈延。

沈延转过身来,纪总身强体健,经常□□吗?

纪辅听他讲笑话,还有些好奇怎么就忽然出演调侃自己,忍不住侧眼瞥了下沈延,发现他的脖子和耳朵全部都红透了,强撑着面子在转移话题而已。

这人,倒是有点可爱。

看是为了谁□□了,沈延你的话,我能□□撬门,今天一定给你看看我的画廊,其他人就算了。

沈延脖子更红了 ,耳朵发烫,要命的尴尬,纪总,真爱开玩笑。

纪辅笑而不语,转头打开画廊大门,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并且说:沈延,接下来,你就要进入我的世界了。

第20章

沈延进门就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是烟熏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下,四周空荡荡的。

忽然,身后传来了嘭得关门声。

沈延立即回头去看。

纪辅笑笑,走上去说:外面风大,有点冷。

沈延没说话,往前走了两步,没瞧见什么画作,正要问。

纪辅拿了一边前台上的遥控器,摁了一下以后,大厅的灯哗啦一声全亮了。

可沈延一抬眼,就觉得浑身发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面前是一副巨大而又压抑的画作,蓝色的月亮下,是尸横片野,墓碑横七竖八的随意插在坟头,隐隐约约好像有奇怪的雾气,荒凉又寂静,有一种超前的、悲悯的美感。

沈延静默了许久,情绪逐渐变得粘稠,不知道是震惊于诡谲的画作还是纪辅奇妙态度,总之十分难受,最后他深呼吸一口气,用着轻松的口气,开玩笑的说道:记总的艺术水平十分高,明明生活在和平时代,画作却像是经历过末日战争一样。

纪辅含糊不清的笑了笑,说:你说的真透彻。

沈延不知道他是夸自己还是怎么,只要是人类意识的产物,抱着什么样的初衷去创作,作为人类,总能理解到一点的。

纪辅放了遥控器,拿了前台一本画册,递给了沈延,似乎有些不同意沈延的话,故意说:艺术作为一门难以理解的专业,门外汉很难理解其中意思,尤其是画里受到了西方或者东方传统艺术的影响,有什么宗教文化背景,随意点评虽然是称赞,总是不尊重的,你只要看看就好了。

他的话说得沈延哑口无言,只是心里一个劲的难受,早知道自己看不懂,又何必带自己来。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沈延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所有的画都是这种诡谲的地狱景象,多看一眼都觉得心头喘不过气,但是总有一两副是静谧的美感,奇异而又充满了光明。

大约是纪辅心中所想投射到了画作里,不过纪辅不要他点评,沈延就闭着嘴巴绕了一圈。

周围太安静了,纪辅就在沈延身后,一步一步,一呼一吸,似乎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延抠着手心,在一副跪下的骸骨面前停下来。

纪辅正在他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烟和打火机,正向上抛着打火机,似乎蕴含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儿。

到了,就到这里了,我们走吧。

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带人来看画,最后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沈延能说什么,他连问纪辅为什么这么做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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