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小朋友还会谦虚呢。苏况继续笑话他。
白鸥知道他故意闹自己,跺跺脚说:哥哥真坏。
转头就跑进屋子里。
苏况还以为他会跑上楼, 笑着跟上去,推门进去却发现白鸥就在门口堵着,没动弹。
怎么不进去?白鸥小朋友跑不动路了吗?说着苏况上前,准备低头去亲亲白鸥的脸颊。
白鸥却忽然躲开,低头说:哥哥,有人。
苏况一愣,抬眼一看,见到自己父母和苏俞都在客厅,大概是苏况在他们面前坏脸色太多了,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苏况还会这样的笑脸和柔和的话语,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苏况脸色一沉,皱着眉头把怀里的东西放下,问:你们怎么又来了?
苏俞习惯的打圆场,伯伯伯母说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咱们几个都是家里人,所以叫徐阿姨在做了,随便吃吃就行。
苏况侧头看来一下厨房,徐阿姨确实在做饭,忙的手忙脚乱。
乖,去把东西放好,零食放冰箱,衣服放在衣柜里。苏况摸着白鸥的脑袋,吩咐他。
白鸥很乖,好。
知道自己不被喜欢,白鸥拿着东西蹑手蹑脚的跑上楼,临走前还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苏况。
苏况不忍心,可又不能赶人走,只好说:吃饭的时候喊你。
白鸥这才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现在屋子里没有外人,他们说话也不顾及了,苏母首先发话,不过确实也是生意场上打滚的人精,讲话也客气多了,儿子,我们不是说古板,飞指望你要生一个,不能生就不生好了,你打从我肚子里出来,我什么时候叫你不顺心过?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喜欢男人,我又不会硬拼命叫你别喜欢,可是你弄了个对象,也不能
她话讲一半就不讲了,意思很明显,可以和男人结婚,但对象不能是傻的。
其实头几年在国外,苏父苏母就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向,他们也没多管,不是不能接受,本来以为外面花花世界迷了他眼睛,回头年纪大了,就稳重了。
没想到这都30的人了,真的还给他娶了一个傻子。
苏母气啊,可是苏况的脾气太差了,不能硬着来,软绵绵的劝了好几回,也没什么用。
这一次,苏母管不了太多,必须斩断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否则传出去,他们家丢脸丢尽了。
苏况不讲话,也懒得说,他和家里关系一向很差,过去缘由斩不断理还乱,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他不想让任何人做自己的主,更何况以后白鸥好了,还不一定跟着自己。
你说什么,我心里都比你清楚,这句话我已经说烦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苏俞看苏况讲话有了□□味,立即插进来说:白鸥你看看挺可怜的,孩子也乖,瞧着也知冷热,咱们相处一段时间再说比较好,而且你现在叫苏况找对象,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对不对?又不是摊子上的大白菜,你挑谁谁都愿意,对不对?
苏母听苏俞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说:是挺可怜,但你像是养儿子一样养着,能干什么?
苏况嘴里发苦,是不能干什么,但是我喜欢。
苏父听了半天,皱眉说:那孩子也挺聪明,相貌也不错,就确定是个脑袋有问题了吗?
苏况抬眼,还没查。
那先查查。苏父叹口气,不急,咱们等结果出来再说,大过年不要讲这些了,吃饭吃饭。
说着,苏父扭头问:徐阿姨,晚饭好了吗?
徐阿姨拿着汤勺走出来,好了,好了,就两分钟。
苏俞拉着苏母,伯母吃饭。
苏况没什么胃口,他记挂着白鸥,看苏母他们这架势是打算见见白鸥,便上楼去找白鸥。
白鸥还在房间里看电视,瞧见苏况来了,就问:哥哥,吃饭了吗?
苏况点头,对,穿好鞋子下去吃饭。
白鸥一骨碌爬起来,穿了外套,就要走。
苏况叫住他,楼下我爸妈都在,他们要问你什么话,你知道什么就回答什么,不知道什么就不说。
好的啊,我一直是这样。白鸥心说你问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回答你。
苏况嗯了声,别怕他们,他们说什么话,你也别在意。
白鸥点点头,想了会问:哥哥,你是怕他们欺负我吗?
他们敢!苏况怒,没有人能欺负你。
白鸥笑笑,踮着脚凑到苏况脸颊边亲了口,说:那哥哥就不要担心了。
苏况心里发热。
心想,他的小宝贝真乖。
都会安慰人了。
因为来了人,晚饭饭菜特别丰盛,白鸥下楼眼睛都直了,冲着苏父他们喊过人以后,走到了苏况边上的位子。
苏况坐下来,下意识的给白鸥夹了菜。
苏俞看了他们俩一眼,笑了笑。
白鸥立即就脸红了,埋头吃饭。
桌上,苏父和苏母也没多为难白鸥,简单问了些问题就作罢。
一顿饭吃的还算气氛融洽,等到白鸥吃完饭,要喝汤的时候,苏母的话题说道了苏俞的女儿苏达达身上,一直说自己也想抱孙子。
苏况低头问:汤还热吗?
白鸥点头。
现在年轻人都是自由恋爱,相亲都懒得去,还好咱们家孩子都听话。苏母又说。
苏父附和了句,那纪家的孩子不就去相亲了吗?成了吗?
没呢,他爸气的高血压,拿着棍子把孩子打出去了。
苏俞听了直笑,是纪辅吧?从小就皮,长大也不安生。
对啊。说是人家姑娘看不上纪辅。苏母掩嘴直笑,然后说:不像我们家苏况,长得俊,个子高,要是苏况去,也许就瞧上了。
苏俞跟着笑了没讲话。
苏母沉吟,苏况,听说老徐家的姑娘去年从国外回来,年纪看着挺合适,你要不要去见见。
这话一说,桌子上安静了,众人都看向苏况。
苏况脸色很淡,他停下动作,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鸥,还在津津有味的喝汤,甚至还偷偷夹了一个排骨,在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
不知道为什么,苏况心里更苦了,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对我就这样。
苏况心都寒了,脑子里一直紧紧绷着的弦差一点都松掉了。
是的,他在嫉妒。
嫉妒白鸥的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嫉妒他如此快乐,没心没肺。
自己却这么多烦恼。
苏况不知道自己此刻声音哑了多少,他有些赌气的说:你要我去相亲?
白鸥还是没直觉,吃了一个肉丸子,笑得迷了眼睛。
苏母点头,姑娘挺不错的,你要去的话,我给你电话,你们先联系联系感情。
苏况犹豫,不知道怎么说。
白鸥忽然站起来,拿着碗筷往厨房走,说:徐阿姨,我吃完了。
苏况听到白鸥清清朗朗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理智回笼,他轻轻的摇摇头,放下碗筷。
后来,苏母也没再提,大概只是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