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况不理他,马家豪也被苏况逼得脸红脖子粗,仗着年纪大,怒道:苏况,我敬重你爸爸,叫你一声苏总,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
哦,那你不用敬重我爸爸,直接叫我苏况就行。苏况嗤笑,白鸥也跟着笑。
马家豪愣了,过了好一会,他目光看向了白鸥,想从他身上下手。
苏况坐直了身体,目光凶狠,直接说:我说,马先生,有话和我说就行了。
白鸥扁嘴,虽然知道苏况为自己好,但是被他保护在怀里,像是雏鸟一样,实在叫他不好意思,并且还被马家人吓到,更加脸红了,他已经好了,是个成熟的男人了,苏况也总说他长大了,可是出了门就变回来原样,更加羞愧起来。
过了会,白鸥抬起头,看着马家豪的眼睛说:伯伯,我爸爸之前托你给我代管的房子和股份,以及一些不动产,我希望拿回来。
苏况眉毛一挑,想不到白鸥状态不错,还能怼回去,顿时开心的给他加一句,原封不动的拿回来。
马家豪瞪大眼睛,觉得白鸥像是白苏况带坏了,苏先生!你别哄骗白鸥了,他是傻子,你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他家哪里还是有什么财产,他爸爸走了以后,公司赔光了,我还堵了不少窟窿呢,别说我在这里哭穷,就那房子也是被卖了,我自己给买回来的,心想着白鸥情况好一点,就把烦房子还给他,哪想到苏总你这种身份的人,还哄骗一个傻子诓我们马家这点家产!
虽然知道马家豪不可能会轻易还回来,苏况也没指望这一天就搞定,他带白鸥来主要是为了给白鸥壮壮胆子,还想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见马家豪给自己套上这么大的罪名,他也不急,便站起来笑着说:马先生倒是很好心啊。
白鸥听马家豪讲了一大堆,也明白马家豪就是贪图他们家东西,黑的说成白的,打死不愿意还给他们,他心里想也不是很想要那些股份和钱,但是想要那栋房子,便拉住苏况袖子,说:我家房子。
苏况嗯了声,资产财务这些事情复杂,我听马先生说,也没听的懂,还是看财务怎么说吧。
马家豪看他松了口气,想到他们也没有把握,只是来试试他们,瞬间也硬气了,嘴上说:苏总也很明事理。
白鸥看他们不说话,急了,生怕苏况就答应了,连忙说:伯伯,我的家,我家。
他一急起来,就会像以前那样讲话,夹杂着黏黏糊糊的奶音,马晓宇瞧见,扑哧笑出来,别开脸说:傻子。
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几个女人听见都在笑,只有白鸥涨红了脸,身体颤抖起来,不敢抬头,不敢动弹。
苏况脸色一肃,忽然大步向前,一脚把后头偷笑的马晓宇踹了老远。
马晓宇惨叫着在上打了滚,撞到了后面的墙才停下来,肩膀正好顶着墙,砰发出了好大的声音,他眼前一黑,疼得是冷汗直冒,半天爬不起来。
所有人都被苏况忽然打人的模样吓到了,傻了眼一样呆在原,只有马晓宇的妈妈惊呼着扑上去。
苏况高个子,肩宽背直,肌肉匀称,线条流畅,力气极大,别说还是下死手了,这一下是真的伤到了马晓宇。
他也不急,鄙夷的斜睨了一眼马晓宇,说:医药费找我秘书。
说着,他冷冰冰的眼神再次扫视全场,见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也不多待了,扭头变了脸色,柔声说:白鸥,回去吧。
白鸥看着惨嚎的马晓宇,愣了小半天,咽口口水说:苏况,你你
我什么?苏况拉着走了一段距离。
白鸥等走出门以后,才凑到苏况耳朵边说:你真厉害。
苏况放了心,刚刚是气极了,所以忍不住动手,他从来不在白鸥面前施展暴力,但是他脾气确实不好,年轻的时候也爱动手,听到自己的宝贝被人讥笑,脑子里什么也顾不得了,手比脑袋快,等到打了人以后,才开始惴惴不安的去看白鸥的脸。
现在白鸥却没对他表现出什么不满和害怕的情绪,苏况笑了笑,吐出一口气说:我厉害的方多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打人不好,不要学
第44章
两个人回到酒店, 白鸥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要打瞌睡,歪在苏况肩膀上睡着了,但是也没睡好, 没一会就问还没到家吗?
我们还没出发。
白鸥扭开脸,哦了一声继续睡觉。
苏况叫人送了晚饭上来,等着他醒就能吃,可是不知道白鸥怎么了, 好像是力气用完了,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来。
苏况看着沈延发来的行程, 事情繁多又复杂, 拧着眉头一件件的处理好,他抬起眼准备休息一下,忽然发现白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站在他对面, 呆呆的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起来也不出声?
白鸥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伸手要抱抱, 我忘记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忘记了就行了吗?苏况不听他的借口,这种借口以前还能信,现在糊弄不了苏况。
白鸥笑笑,那我在哥哥这里永远是小孩子,不行吗?
苏况心口发热, 总觉得白鸥这情话一套套的,行。
白鸥靠在他怀里,看见桌上的东西,稀罕的没有伸手去拿着吃,只是抱着苏况的腰, 不愿意动。
苏况感觉到他情绪不好,有一种悲伤的感觉,想到他在马家豪那里战战兢兢的模样,还被马晓宇取笑成傻子,苏况就忍不住生气,也许苏况不清楚以前白鸥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他不允许那些事情在发生。
白鸥
白鸥忽然出声,反常的问:哥哥,我是不是不是傻子了?
不是。苏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白鸥安心的点点头,我都好了,我肯定不是傻子了。
苏况摸着他的脸颊,觉得他始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之前就是一直在意,现在似乎更在意了,你很在意别人认为你是傻子吗?
白鸥一愣,身体僵住,难受的翻过去,低声嘟囔:不喜欢别人说。
你现在长大了,不要老是小声嘟囔,在外面不礼貌,在我这里,我是可以包容你,但是你要明白,我包容是因为爱你,理解你不礼貌的习惯。苏况揽过他的肩膀,硬掰着他的身体面向自己。
白鸥被苏况认真的说教弄得脸红了,不敢抬头看苏况眼睛,只是小声的说:对不起哥哥。
嗯。
苏况没有在追问,白鸥反倒不舒服了,他偷偷抬眼看苏况一眼,又赶紧低头,其实不想和苏况说不好的事,可是不说好像哪里不舒服。
哥哥,我是不是太不好了。
苏况叹气,为什么这么说?
白鸥想了想,医生说我得病是因为我承受不住压力和伤害,选择那种方式保护自己,那么我如果坚强一点,会不会就不那么傻了,我一定是很不好,很懦弱才会有病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夹杂着哽咽的腔调,似乎是把这些想法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直到现在才被苏况引导着说出来,一时间情绪有些崩溃,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下来,流得满脸都是,然后又像是以前一样,钻进苏况的怀抱里,低声抽泣。
苏况一直知道他心里藏着事,没想到是这样的,他还在责备自己,因为那些不好的回忆而折磨自己,他心疼,心疼这样单纯的白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