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告诉他们,把整个院子都搜查一遍,看看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有,立刻联络泥水匠,把墙头给我再加高一尺,不,三尺,务必不能让人再进来了。“坐在床上良久,张大林才终于重新有了站起来的力气,气哼哼地向人吩咐道,身边的小妾连忙跑出房间,扯脖子喊了好一会,将张大林的命令传达下去,这才重新又回到张大林身边,小心伺候着。
“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就倒黄浦江上当浮尸去吧!”看到小妾回来,张大林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妾忙不迭地点头应承,殷勤地端过来一碗参茶递给张大林。
喝着参茶,感受着温暖的水流逐渐流过肚子,张大林忽然惊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惊恐的时刻了,虽然曾经的他也是好勇斗狠之徒,甚至在四马路为了一个老鸨子大打出手,但成名之后,这样的事情似乎就如同记忆一样离他远去了,直到今天,他才重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也才重新正视到,自己是个江湖人。
“一会,告诉账房他们,所有替人当掮客的买卖都停了,收钱的退给人家,没收钱的就回绝了,此后三个月,不替人家出头!”良久,重新恢复了冷静的张大林才缓缓说道,“对了,还有,告诉账房,去德意志洋行,买一辆防弹汽车,钱多少不拘,只要好就成!告诉他,一定要西洋货,德国的不行,就要美国的,实在没有的话,再选东洋货!”
在张大林的吩咐下,整个宅子都动了起来,但在宅子的某个房间里,两个人却从剧烈的运动中恢复到了沉默和静止。
陈默一直到再也没力气了,才从女人身上下来,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一旁,女人已经如同一滩水一样软瘫着,打从结婚到现在,她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快乐过。陈默年少,身子骨又壮,一番奋力搏斗之后,竟然不歇气地又来了两次,如果之前她还有力气叫的话,后来就只剩下软瘫,直到陈默再次爆发,躺在一边,女人才流淌过来,轻柔地搂住陈默。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冤家,你怎么就来了呢,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女人一边擦着陈默身上的汗水,一边低声抽泣着,陈默给她的感觉,让她现在才明白,之前和张小法的婚姻简直就是遭罪和扯淡。
“你是谁?”直到此刻,完全熄灭了身体里火焰的陈默才看向身边的女人,低声询问道,对于这个已经和自己有了最亲密关系的女人,此刻他却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你啊,真是头牤牛,就那么要了人家之后,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女人伸手在陈默敏感的部位抓了一把,引来陈默的一阵皱眉,说实话,对于这个女人陈默毫无感情可言,甚至在发泄完之后,有种淡淡的厌恶感,但一想到刚刚的一幕,他又强压住心中的烦闷。可他表情的变化却让女人发现了点端倪,自觉地将手收了回来,对于这个征服了自己的雄性,女人在骨子里有一种屈服感。
“我在娘家的名字叫陈月娥,我爹和张大林原本是拜把子的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后来张大林富贵了,倒是没忘记我爹,他大儿子张小法又独身,就让我和他结了婚,两家从拜把子兄弟成了亲家。”陈月娥想了想,将自己的经历简短地说了出来。
“你是张大林的儿媳妇?”陈默知道此刻,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原本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教训张大林,却没想到,把人家的儿媳妇给教训了,这让陈默多少有点不自然。
“哎,说是儿媳妇,其实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我的公爹原本也是个精壮汉子,但年轻的时候在四马路混饭,虎狼药和窑姐们早把他的身子掏空了,现在的他,根本都不算是男人,你要仔细看,他连胡子都不长一根。至于他儿子,也就是我的丈夫,还没成人就是各处夜总会的老手,结果早早得了消渴症,下面那个东西早就不管用了,可他又不对人说,弄的我到现在整天背着不下蛋的骂名。”陈月娥想到张家父子,就一腔愤懑,轻轻放开搂着的陈默之后,低声念叨着。
“哦,可是苦了你了!”陈默其实并没有听懂什么不算男人的这些话,至于消渴症,下面不管用之类的话,他也是半懂不懂的,但看着陈月娥凄楚的表情,陈默觉得应该安慰对方一下,于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却没想到陈月娥竟然再次一把搂住他,索性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哭声一直持续了很久,连带着将陈默心中那一些厌恶也哭了个干净,当陈月娥再次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看着陈默时,后者才发现,这个女人虽然没有李之贻那么美丽,但似乎也挺好看的,而当他的目光不断下移,移动到对方毫无遮蔽的身体上时,刚刚消散的那股热流,再次在身体内汇聚。
“你叫陈月娥,那我以后叫你月娥了。”陈默搂住她,有点不自然地将手放在对方丰满的胸脯上,后者却似乎跟满足于他大手的依托,索性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
“嗯,你叫我什么都成,只是千万别忘了我!”陈月娥对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相当满意了,无论是精壮的身体还是俊朗的外形,都绝非自己那个废人丈夫所能比拟的。更何况,他就在刚刚还让自己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这就更让陈月娥几乎要顺从对方所有的要求。
“月娥,我,我们再来一次!”陈默想了想,忽然一个翻身,再次将月娥压在身下,后者仿佛皮口袋一样,发出一声难捱的声音之后,就如同海浪一般,连绵不绝地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