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赶来的增援军比预想的还要多,分批次的从原先的几十人增进到了近百人,这即便投入到战争中,都是一股让人不得不重视的力量。甚至正面对抗一个团的中国军队也不遑多让,而此刻,这些人正包围着他!
瞧着满地的小鬼子,雷耀甚至生出隐隐的自豪感,在冷笑中,他随手抄起了手榴弹,拽出其中的引信。
身上,一股力气缓缓向外倾泻着,直到此刻,雷耀才知道自己受伤了!
力气仿佛流水一样向外流淌,雷耀很清楚,要说之前可以丢出十丈,如今能丢半程怕都是极限,而且这些小鬼子一看就是精兵,远处看去密集压制而来,看清楚才发现,他们前后有秩序的保持着距离,手榴弹就还一颗,要想全歼肯定不可能了。
估摸着今夜所有的增援军都到了,这样一来陈之贻带着小赤佬们定能顺利逃脱,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务。已经赚大了,现在是能多干掉一个是一个,在确定了最为密集的鬼子兵方位后,雷耀安静的待过了几个呼吸,猛然将手榴弹甩了出去。
爆炸出现的突然,炸的精准,离雷耀最近的一排鬼子瞬间就灭了,横七竖八的小鬼子倒在被炸出的近两丈大坑周围,惨叫声不断。有的已经成了残体没了气息,有的被爆炸伤及,重伤下只能用仅有的力气喘息。
鬼子军的后方稍有波及,幸好有指挥官在场这才没有乱了阵脚,一股无畏的精神没有停止他等进攻的脚步。似乎知道南造云子在雷耀手里,却没有发动猛烈的炮火攻击,每个人只是靠着一把枪,寻找雷耀的踪影,否则还一个手雷过来,雷耀必死。
战场上不能给敌人留下任何生机,哪怕是一个将死之人,都有可能在生命尽头的那一刻扣动扳机,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战后,雷耀深刻的明白这点,所以趁爆炸的烟气还未散去,他朝侧方一个前滚过去,捡起镰刀直接奔着爆破的地点冲去。
那些没有炸死的小鬼子躺在地上,有的与痛苦做斗争,也有的望着自己的残肢断体绝望,甚至也有一些激进,即便下半身废了,但军人本性依然另他们快速的端起枪来,不过雷耀不会再给他们机会,随着黑镰凌厉的风啸传来,一个个断掉了最后的气息。
短短的时间内,雷耀几乎爆发出了所有力量,这也加速了身体的伤势,尤其是胸口处的鲜血已经浸遍整个衣衫,换做常人此刻必然倒地不起,他却依靠着顽强的意志,捡起敌人的枪支,用最后的意识朝鬼子军扫射,也因如此彻底暴漏了位置。
之前日军生怕伤到课长南造云子才不敢轻易开枪,此时只有雷耀独自的身影立于前方,在一位指挥官的下令后,小鬼子忍了许久的愤意总算有了发泄的机会,随之给予猛烈的炮火攻击,这番作风放到任何战场上都是笑柄,只是面对一个敌人却付出如此代价,也只有雷耀了,只因此人给日军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阴影。
将近两个排的兵力,一人一弹都能把人打成筛子,雷耀不是神自然预见了死亡,他不惧怕这些,只祈祷自己的意识能够再坚持下,坚持到手中的弹药打光,让他临死之前能再多杀几个小鬼子。然而这次老天没有帮他,也不知中了多少枪,只觉得突然间最后的一薄力气也消散了去,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仿佛有个人影出现,在他瘫倒之际撑住了他。
“哥,醒醒,千万不能睡着啊,姐还等着你回去呢,快醒醒啊。”来到人是陈默,一路急奔没有丝刻的停歇,即便如此依然还是来迟一步,人的生命在遭到重大创伤后不能睡去,那样会使得意识变得彻底放松,一旦失血过多导致休克,将再也醒不来。
任陈默如何哭喊,雷耀的眼睛始终紧闭,微弱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陈默不肯放弃,不顾敌人的炮火,拖拽着将雷耀避到一旁,他坚信雷耀骨子硬,好多次的死里逃生不仅仅只是运气,只要快点把伤口处理好,定能有存活的生机。
然而陈默哪里懂得包扎,情急之下不知所措,巧的是躺在不远处的南造云子醒来,陈默先是一惊转而枪口指去,也不管这女人是谁,也不管她会不会处理伤口,恶狠狠的逼迫着对方快点给雷耀施救。
南造云子不敢不从,见得雷耀的伤势后似乎有些激动,在处理完之后眼神注视着雷耀那副已经略显苍白的脸,久久不能离开。
“起来。”陈默一把将南造云子揪起,用枪口顶住她的太阳穴,此时所有的小鬼子已聚在眼前,瞧见为首的少佐担忧的神色,让陈默预感到了手中这女人的身份的不一般。
“靠后,谁敢上前我一枪崩了他。”尝试的一声震威,日军大几十号的官兵果然听话,闻声后忙小心退去,自此陈默更肯定了南造云子的身份,逼迫着她将雷耀扶起后,朝大路方向小心移动。陈默也并非怕死之人,若不是担忧雷耀的安危,此时此景他定会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把雷耀伤成如此,这笔账迟早会算,现如今要立马带雷耀离开,也算为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