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发威只能被当成病猫,本不想惹事,可事找上门来,不管是谁惹怒了雷耀,那就得做好觉悟的准备。
魏大军一脚被闷在角落里,丢尽了颜面,忍着疼痛唆使其他人动家伙千万别留手,他是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在留手,否则此刻的他早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一群小刺头手中都有刀子,亮晃晃的从各个方向捅来,雷耀牙关一紧不退而进,忽然一个弓腰前扑蹿到人群之后,待小刺头门反应过来时,只见一把透着杀气的镰刀摆在面前。这群小刺头平日里打架多了去,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镰刀当武器,有嘲笑者不以为然还想发力,没想到只是眨眼的功夫,镰刀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股死神的气息传遍他全身每一处毛孔。
发生的太快,几秒不到的功夫,这个被围攻的家伙不但脱险还袭击了伙伴,众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要不是魏大军再次发狠话,这干人怕是等到雷耀离开都缓不回神。
“他就一个人,怕什么?”
闻声而起,也不顾同伴的生死,这群小刺头再次包拢了过来,雷耀不紧不慢手中的镰刀凌锋一转,刀背狠狠的敲在被控制的小家伙头上,当场昏厥而去。
“不杀你们因为你们是中国人。”宛如水中游鱼,面对着数道锋芒,雷耀好似在打太极总是能轻易避开,随之给予一记镰刀那狠狠的敲击,伴随着惨叫声一个个瘫在地上。
经常混迹社会的人讲的是义气,生死面前义气却又一文不值,可雷耀眼前的这群在魏大军的呵斥下竟冒出一股不怕死的精神,瞧着同伴一个个倒地依然照旧往上冲,连雷耀不经意间心底都有感触,让他想起了上海的小赤佬军们,那种更像是家人的一个群体。
“既然是中国人就不要做畜生才干的事。”当最后一个刺头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时,雷耀收了镰刀,挥手擦着对方耳边带起一阵拳风,小伙子再也使不出力气,因为此时颈部两颗森冷的硬物正在他的血管上磨擦,每动一下整个人的神经都如同在地狱中回荡一般。
“要杀就杀吧,给个痛快。”当人在感受到死神来袭时,不管你之前多么的威风霸道,求生才是最后的本能,而这人却没有,闭上眼睛等待着雷耀的判决。
“请不要杀他,是我有眼无珠,怪就怪我,请放过他。”魏大军想要起身,尝试了多次未果,索性打算跪地求饶。雷耀微微点点头,几步上前阻止了对方的举动。
“男人膝下有黄金,这次你懂了,下次就不要随便让别人给你拜,冲你刚才的话我就不会杀你们。”
雷耀说了不会杀中国人,尽管这群人可能不会给国家带来半点的贡献,但至少他们没有去帮鬼子做事。为了生计而去打打杀杀这是社会造就的,不能全怪他们。雷耀更想着去教育,国内太多这样的人,若每个人能把欺负同胞的这份凶狠使在小鬼子身上,那该是多么强大的一股力量,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国还有什么资格谈侵略。
“记得,我们是同胞,鬼子才是仇人,刀子用在国人身上那是畜生行为,能见了鬼子的血才叫真男人。”
留下这句话雷耀回了赌场,到底能触动多少人的心,只有这群小刺头明白,此刻的这群人沉默之中对雷耀多了一种敬佩,这种感觉是无形的。不知是谁突然提起,民间有人说过上海那边有个打鬼子的英雄,使得就是一把镰刀,刚才那雷耀莫非?
“只是传言罢了,而且我们也不会那么幸运。”魏大军被同伴扶起,见众人无事交代了一番,“郭雷是条汉子,以后他就是我们的老大,谁要有个不听,我打断他的腿。”郭雷是李之贻安排的假名字,取字雷在于雷耀本身的名字,取姓郭只为更加贴近郭家的身份。自此这帮小刺头眼中有了新的老大,回去时有闲人问起怎么这副狼狈,他等只字未提。
赌场之中乌烟瘴气,喝彩痛哭比比皆是,声势不亚于枪火交锋的战场,雷耀不适应这样的环境,除了会在一些有了口角的赌桌前逗留,其余时间就是闲逛,他很希望南千门的人快点出现,打破这番枯燥,然而等来等去一个可疑的人也没有出现,他开始怀疑南千门的神通,是不是压根就没追查到自己在赌场。临来时,雷耀刻意在郭家府邸周围多转了转,照李之贻所讲南千门的肯定早就派人安插在附近,那么雷耀的举动定会被对方窥探,随之引来赌场,可这眼看着都大中午了,一个假身份的人都没出现。
说的假身份,是指的易容后的身份。南千门的人因手段恶劣但凡经过之地满满都是仇人,所以向来他们出行都不会以正面对人。经过李之贻的指点,雷耀掌握了一些识别易容的小技巧,虽不能一眼识破,但瞧上几眼肯定能窥出破绽,赌场之中,赌徒看客乃至荷官杂人都被雷耀瞧了个遍,连个能让雷耀多盯上几眼的都没有,别说南千门的迹象了。
就在雷耀还在苦等时,李之贻那边有了动静,白宝禄带着几个下人找到了乾元珠宝,小坐了片刻后,李之贻换上了谢家大少的身份从后房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久等了,昨日朋友找来喝了点小酒,一下就到了夜里,要不是仆人来报说白爷您来了,估摸我得到晚上才醒,实在是抱歉。”谢少爷依然是谦谦君子的气度,待人之道显得极为客气。白宝禄听闻哈哈笑过,望着面前这位俊秀的小伙,竟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