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千门的人有十多个劳动力,一卡车的箱子在雷耀过去时已经搬空。张福元此时谄媚的笑着,已经准备了一些票子,见司机回来赶忙双手递了过来,笑嘻嘻的说:“太君辛苦了,这点钱给您回去买个酒喝,麻烦转告松井大人,只要这边顺利,军火的事会尽快解决。”
小鬼子连看不看的一把拽过,赶忙上了车。
说话间张福元不时的朝雷耀瞧了两眼,并没有发现异常,即便发现了异样,他也不会去问,日军要做的事是还轮不到他们南千门插嘴,这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句话说错,小命就得跟自己说拜拜,对于此,狡诈的张福元是一个劲的恭维孝敬,其他的是一概不过问,就这样目送小鬼子和雷耀上了车,随后一个敬礼,大黄牙露出门外,一脸的汉奸相。
雷耀心想,有机会一定要除了这个狗杂种。瞧着卡车开出了庭院,他很奇怪车为什么没有直接朝村外走,反而改了相反的方向,正寻思要不要过去瞧瞧,这会功夫两个门生跑来询问,所有的准备已经齐全,下一步该做什么。他抬了抬手,就此作罢,带着二人几个步子回到了屋里关上了门。
一切很顺利,卡车停在了关押村民的房子外,早就在门外探风的陈默看到雷耀坐着卡车过来后,早早的跟李之贻将老人们带了出来,老人们年弱体衰,没见过这个暗绿色,跟个蛤蟆似的玩意是什么。在三人的帮助下,老人们被扶着逐个爬上了车斗,苫布一合没人知道里边还有人。
雷耀命令鬼子一个劲的往南京城开去。
人全部被带回了南京城,刚停稳了车辆,雷耀就一把将鬼子司机抄了过来,看来,刚刚在路上看着这个畜生就愤怒,狼牙狠狠的顶在对方的下巴问,“刚才戴眼镜那人说的松井,是不是那个松井石根?”小鬼子的名字不像中国人,整的一个个好似怀念生产地似的。雷耀清楚地记得这个名字,在上海遭难的时候广播里可没少出现此人的名讳。
那时候他还问过别人,这狗日的鬼子兵是谁,有知道的告诉他,这不是兵,是负责前线的军官,上海及周边战争的主要负责人,自此松井石根这个名字如一根毒刺深扎在他的心底,他想要拔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其灰飞烟灭。
鬼子司机惊恐的一个劲的点头,完事继续求饶,看来这鬼子兵说的可怕,求其饶来还不是一个劲的求爷爷告奶奶,刚刚那股飞扬跋扈的劲哪去了?一路上鬼子想尽了各种说词为了保命,甚至愿意透漏所有他了解到的事,不管是大事小事还是机密。
“果然是那个战争贩子”,雷耀气愤的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恨不得立马就奔去身边,将松井石根碎尸万段,不过这也只是存在他脑中的幻想。经历过的一切让他明白,一切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能再靠运气,不能在想当然的所以,想当然的去认为,他能想象的到对方在鬼子军中的地位,越是地位高的人靠近,凭借松井石根的地位,哪怕简简单单的接近恐怕都是个极大的难事。
雷耀思量了一番,觉得也不是没有办法,暂且让这个畜生苟活几天,决定放了这个中了毒的鬼子,如若没有解药,这小鬼子也是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回去通个风报个信,最好是能传到松井石根耳朵里,告诉他上海那个曾多次在日军驻地撒尿的雷耀在等着他过来,只要他有胆量来,绝对让他命丧在南京城口。
按照临时想出来的计划,雷耀胡乱说了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的药材,更是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去找,凑一起那便是解药。
“还有,你好好听着,回去转达松井石根,你雷耀爷爷在此,有胆量就过来找我,不然就是缩头乌龟。”
就这么让这个畜生走了?不行,即使就能活几天也得好好的羞辱他。所以雷耀还在卡车斗上拉了一坨屎,真是苦了这个鬼子司机,竟然全城在镰刀的威胁下,嗅足了羞辱。
雷耀想这还是好的,再发狠就,就不止只是闻的事了。
放走了鬼子,雷耀赶回了铺子,一群老弱病残已经被安顿好了,不知这些人是多久没吃上一顿饱饭。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蒜头都被吃去半挂,吃相不亚于在上海的包子店雷耀第一次请三子他们吃包子的样子。
拉李之贻来到一边,雷耀说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把鬼子放了,就像你说的咱放长线钓大鱼。”
“嗯,你终于想通了。”
“有时候我做事太鲁莽,火气一上来就没了分寸,再有下次你狠狠给我来一巴掌,我肯定能醒。”雷耀挠了挠头,觉得很是歉意。
“那我怎么舍得。”李之贻抬手在雷耀脸上摸了摸,做惋惜的样子,她知道雷耀的性子,但不认为那是鲁莽,反而是人的心底最真实的表现,这是一个人的真性情,正因为如此她才愿意一辈子托付,真实这个词在她的印象里似乎很少出现。
她打小就在千门里面,各个就像带着一副面具见人,就连千门内的人,哪个真哪个假连她都看不透,表面都看不透,跟别说什么内心了,反而遇上了雷耀这个榆木,忽然让她从最真实中找到了安全感。
“对了。”雷耀忽然想到什么,拿手在身前比了比,说道:“你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吗?”
“老鼠?”话题一下跳的太远,李之贻有点不明所以,雷耀忙解释道:“刚刚那个鬼子兵一个劲的求饶,我已经从他嘴里问到了,给南千门运送的竟然是老鼠,你说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闻言,李之贻惊诧不已,眉头紧锁中踱着步子。对方应对的是即将上门的打手,弄这么多的老鼠做什么,不可能只是为的把人吓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