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陈默的另一只手袭来,拳掌顺势发力,算是回敬对方。
没有把握住平衡的南造云子,被迫闪躲,却依然被陈默的拳骨扫中,右边肩胛骨挨了一拳,向前倾倒。
南造云子单手撑地,迅速站起。
一旦倒地,自己将会处于巨大的劣势之中,所以在倒地的时候一定要迅速找到支撑点。
“你那什么带是够猛,不过可惜,你面对的是中国功夫。”陈默上去就取得先手,丝毫不给对方留面子,反而要激怒对方。
陈家拳虽不比对手的凶狠,但在精准上绝对是压制,有着太极的精髓,所讲究的套数四两拨千斤,总是在对方的凶猛之时卸去其力道,再给予看似轻微却饱含巨大威力的力量。
南造云子,没有因为对方的嘲笑变得失去方寸,反而细想刚才的一招一式,自己的招式绝对够凶猛,一般人硬接不得,闪避更是来不及。这个陈默反而借力打力,避其锋芒,攻其不备,这就是太极?
“太极?”南造云子看出了端倪,重新摆出了战斗姿态。
中国武术博大精深,太极最为盛名,小鬼子自然是掌握着一些资料,尤其是习武的特工们也早早的研究者破解招式,只是她了解的还不够深。
陈家拳有着太极的精髓,也同时拥有着独特的攻击招式,就比如三十六拳法,其威力程度足能让活生生的一名壮汉变成一滩烂泥,而这仅仅需要陈默抓准打出第一拳的时机。
一个人发出的招式越多,破绽也就越多,南造云子露出破绽也只是时间问题,自以为可以克制太极的招式就是陈默最好机会,只需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南造云子的打击中露出更多的破绽。
这一切身处远方观望的雷耀看得最明白,他深知陈默发威时的凶狠,就算鬼子什么狗屁的黑带白带又好几段的也是白扯。
南造云子拳如乱麻,上下其手,左右开弓。
陈默不慌不忙,抵消掉了对方所有的攻击,虽然是南造云子在展开猛攻,却发觉好像是自己在陷入被动,无论怎么发力,竟然没有一下能够打得到陈默。反而拳速越来越快,根本来不及思考,一旦慢下来必然会露出破绽。
南造云子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陈默三十六拳先后相继发出,这等手法,敌人不论有无防备均难招架,非受重伤不可。
瞅准防守空缺的位置,陈默一拳打过去,直中要害,南造云子瞬间乱了套,紧接着破绽百出,被动的应付陈默的攻击,只是格挡掉了很少一部分招式,多数都是挨到了自己的身体上,眼看着南造云子就要败下阵来。
就在比斗的二人还在你来我往时,雷耀已经收好了镰刀,转身问过刘凯:“这女人,军里准备怎么处置?”
“上头让先抓回去拷问。”刘凯随口回了句。瞧着雷耀脸色变化,赶忙又是追问:“怎么,雷兄弟有什么打算?”
这女人是松井石根的心腹,又是鬼子作战极为重要的身份存在,若是有什么闪失,鬼子方面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雷耀的意思是,用虾米钓小鱼,用小鱼来吸引大鱼,这份诱饵要是撒出去,引来的收获定不仅仅是眼前这般,不过这主意也只是临时想法而已,具体的计划后来还要仔细研究。
“你真当小鬼子是傻蛋啊,松本还是石根那狗的亲戚,给咱送了三百已经不错了,咱要是再来这招,就算石根狗他娘,他都不敢来了。”刘凯傻傻的一笑,雷耀绝对是好意,可是把敌人想傻了,就会像眼前的人一样反而中了对方的圈套。
可能觉得自己说道有些直接,继续解释道:“松井石根你就别想了。不过这女人确实还有点别的用,要是把她被抓的消息放出去,城里的特务们肯定想办法营救,那些家伙虽然也受军中管制,但一般都是独立独行的,知道自己的上司有危险,怎么会放任不管。” 刘凯露着坏笑,好似已经见到南京方面的小鬼子特务都被困在牢狱中等待死神的问候一样。
“也是。”雷耀打了个哈欠,再回神朝陈默他们看去,此刻比试也进入了尾声,转眼的功夫,南造云子已经满身狼狈,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干,拼尽全身解数应对着陈默的拳脚伺候,每一次的抵御都是在承受痛苦,渐渐没了还手之力,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猛虎,此刻用一只挫败的病猫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南造云子的双眼已经变得迷糊,此刻她的心中充满疑问,“中国功夫”不再是单纯的四个字,反倒是她的执念变得的如同一张即将破碎的纸片,在陈默的攻击下只能够靠自己的盲目去坚持。
所谓的优越人种,所谓的超前文明,所谓的对方的软弱无能,这些所有的信念都要在这一刻崩塌分离。
反观陈默热血沸腾,打出了中国功夫的威风,一股强不可挡之势,除了脸上红了一掌印外,全身看不见任何伤势。
“停手陈默。”瞧着陈默三十六拳法正要开展,雷耀一声急令拦下,“她还有用,别杀她。”
“哥,一点也不过瘾,还以为小鬼子的空手道多厉害呢,真是太失望了。”陈默不是高傲浮夸之人,确实是空手道再强,面对他的陈家拳却发挥不出力量来,这才让他有所失望,结果毫无悬念。
雷耀欣慰的笑了笑,来到躺在地上已呈半死状的南造云子身前,“中国功夫如何?如果你们鬼子没有枪炮跟废物有何区别?”
不置可否,南造云子闭上了眼,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她不想说什么,也没了之前的傲势,若是之前雷耀这么说,即使是死,她也会反驳,毕竟这是无知,这是扭曲事实。现在,结果摆在自己的面前,还有什么好说,自己的信念就如同垃圾一样洒在任凭雷耀肆意践踏,只是现在她怀疑,那信念是否真的如对方所说,只是虚妄。
此刻,她只想恢复了力气寻求解脱之法,这个解脱不是逃生,而是以死谢罪,到死她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错了。
“若我不拦下,陈默刚才的拳头能把你骨头全打碎,就当是我救你一命,你若有办法逃走,一定要还啊。”雷耀不好开玩笑,这话又像似打趣,实质他只是不希望南造云子自杀,这话或许能给对方带来希望,由此一来,才能有机会把南京城内的特务们引过来。
“我们该走了。”叫上陈默,同国军打了招呼后,雷耀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该走了,离开南京前往徐州,一是快点学到做火药的本事,二是快点带李之贻离开。
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即将到来的变化,他不知这一夜城中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几日后,南京将迎来何等恐怖的改变,天地骤变,上帝将地狱降临人间,南京陷入了罪恶甚至更黑暗的深渊,这是噩梦,几十万中国人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