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耀四人返回时,淮海战役依然处于激战状态,曾在南岸布署的防御工事起到了绝佳的优势,国军方面不停派遣增援抵达,面对敌人猛烈的炮火奋力发起反击,一次次将敌人的冲锋扼杀在半途,急的小鬼子焦头烂额,迟迟寻不到突破口。
迫击炮、坦克车向来是国军最难应对的,可是战壕以及防御工事的牢固,却也令其难进半步。在国军方面充足准备下,小鬼子的坦克车不能继续前进,迫击炮面对着层层防御,只能暂且停下脚步。只不过日军既然下定了决心取关,定然不会轻易放弃。
当雷耀几人小心绕着敌军来到淮河大桥时,日军只有步兵连还在试图寻找破绽,后方的军队已经开始填沟铺路以保证坦克、军车可以顺利通行。如此一来,怕是等到部队全部涌来前线时,国军南岸的防守将会被渐渐削弱,更何况日军还出动了战斗机,此时天空未见,兴许是在准备着和后方军一起立体作战。
眼下对于雷耀来讲,指挥部才是他急需前往的地方。同鬼子特工蓝隐的谈话中,他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国家危机时刻,每个人贡献的力量是不一样的,有大有小。爱国之心并不只是表现在前线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能够带给军队带给国家更大化的帮助,才是每个人应该做的。那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指挥官的安全,这事所起的重要性,远比他们几个去拼杀几个鬼子要强。
指挥所外,对面一家农户中,老付始终都在趴在墙头观望,李之贻和花兰时不时地出去走上一圈,对过行的人员都会小心打量上一番。照理来说若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应该会第一时间察觉,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危险往往来自于内部。
雷耀归来,将雷狼军几乎全军覆灭的噩耗带回,听闻者无不伤心落泪,要知道昨日大家还在举杯欢庆,仅一日之隔却阴阳相隔。
战场上每天都有无数人牺牲,大家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不是接受不了,只是一时间难以冷静。过了一会儿,雷耀对李之贻说:“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南千门的人。”
提到南千门,李之贻和花兰同是一惊,原本从本宗分离出去的南派,更是几代人的死对头,这几个字眼格外的刺耳。
“据我了解,他们应该是贿赂了什么人,藏在了军中,他们要帮助小鬼子搞刺杀,目标人物就在这里。”指挥部就在众人的旁边,此时戒备森严是不允许外人轻易入内的,雷耀回来一时急切想直接冲进去,硬是被枪口顶了回来。
“这还得了!”李之贻蹭的一下站起,透过指挥部的门窗似乎已经看到了奸细的身影,与南千门的仇怨在南京时还没有平息,当时若非日军突然大肆进攻南京,李之贻早就将他们连根拔起,此次他们仗着小鬼子的撑腰,还不知道这群家伙会搞什么大破坏呢。
“去找郭团,不久前我看他好像受伤回来了,还在原先咱们住的地方。”
花兰的提醒,让大家多少有了点眉目。同时伏击日军两翼,雷耀这边几乎覆灭,可想而知郭宁那边情况也不会很好,得知郭团还活着,雷耀心里很是安慰,已是万幸。
确实,郭宁率领的新四军,在发动攻击之后转眼遭到了鬼子的猛烈反击,鬼子似乎早有预测,打得郭团他们措手不及,好在新四军擅长游击,对四周地形十分了解,很快转移了位置再次出击,成功搅乱了侧翼敌人的秩序。可之后,同雷狼军一样遭到了轰炸机的迫害,郭宁死里逃生,可队员们却牺牲了近半。
雷耀独自回到居所,还未进门就听着屋内传来了争吵,火气正旺叫嚣不止,仅凭声音雷耀就知道是何人。
没错,就是从蚌埠跟过来的胡少雄,别看他跟来时已经是光杆司令,可来到这边军里立即给他团里调派了人手,此时可是威风凛凛。
“我早说了让你们新四军跟着打援手就行,非要跑去搞什么伏击,结果呢?人死了一半不说,还没起半点效果,你们真的是没脑子,猪啊。”胡少雄本身对新四军就没有好感,如今瞧着郭宁落难回来,更是借这个机会来羞辱一番,受伤中的郭宁被气得咳嗽不止,可这胡胖子还是没完没了。
“不服气是吗?我还就告诉你,我们59军都来了,那可是战区里的主力军,还有那张军长,知道什么人吗,小鬼子听了都得尿裤子,别说你们这点人,哪怕新四军再派几支队伍来也是看戏的份,我们国军自己就足够了,别看小鬼子现在嚣张再打打就得滚回家了,奉劝你们新四军找个鬼子少的地,背后打打跑跑的,负责收拾残兵就好,混段时间我们也就把鬼子打跑了,省的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天天浪费子弹。”
胡少雄越说越夸张,把国军和新四军分化的越来越明显,实际上同是中国人,一起抗敌不分你我,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那都是军中上层时不时传输的思想,而新四军方面只认抗日,没这些乱七八糟,更不希望内部不和,所以向来都受国军方的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