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何人,我李家有得罪过你吗?”忍着后背疼痛,李海试图用李家的名望来恐吓对方,而黑袍男理都没理他,一把扯下门帘给花兰盖住,然后轻声问道:“姐,杀不杀他?”
“你,你是陈默?”花兰恍然,虽然她与陈默没有过多的接触,但能叫自己姐的,也就是雷狼军那几个人,此刻黑袍男子侧对着自己,有意遮掩着容貌,立马让花兰想到,从南京战场中逃生并毁容的陈默。
“真的是你吗?”不仅是因为陈默出现的及时,更是饱含着雷耀、李之贻以及所有人的牵挂,花兰一时间都忘了自己。
“恩。”轻轻应了声,陈默摸索中帮花兰解开了手脚,“本来去给哥道喜的,刚好撞见你被绑架,我跑不过汽车跟丢了,所以……还好赶上了。”
话音落下,陈默转头面向窗口。
方要起身的李海,竟抬头间身子一怔,一屁股又摔了回去。
“你,你!”很显然,李海瞧见了陈默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陈默如那阴间的鬼怪,吓得李海哆哆嗦嗦指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替你杀了他。”待花兰恢复了自由后,陈默手中亮出了匕首,想要上前时,花兰却将他一把拦住,“留一口气,这个人渣,我要一刀一刀把他的肉割下来喂狗。”
“好。”
“别,别,放过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从惊恐中缓过神来,瞧着匕首的锋芒朝自己贴近,李海自知无路可逃,爬起身来当即朝花兰二人猛磕头,这一幕比起那些给日本跑腿的走狗汉奸,丝毫不差。
陈默并未因此而收手,甚至都不打算给对方再讲话的机会,匕首持于胸前,已经来到李海身前,挥手间便可要了李海狗命,而这时李海突然喊了起来,“雷耀要死了,别杀我,我全告诉你们。”
话一出,不仅是陈默,身后的花兰也是闻之一惊,人在临死之际为了保命,往往说的都是些隐晦之事,瞧那李海已经吓尿了裤子,更不可能只为保一时而胡说。
“你刚说什么?好好讲,有一句假话,我立马捅你一身窟窿。”陈默怒视着李海,迫不及待想了解。
“我,我,我说的绝对都是实话。”还未从方才命悬一线的恐惧中缓过劲,李海紧忙大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白家为雷耀婚宴准备的酒水中有毒,那是我大哥早就安排好的一家店,那种毒立马死不了人,但中毒的人会持续发烧,最终也是活不成的,不过我家有解药,我大哥想趁机发笔横财,同时把白家人全干掉。”为了活下去,李家即将成为徐州商业霸主的计划,算是被李海打破了。
“毒药哪里搞来的,叫什么名字?”这种药效,在千门之中也没有听说过,花兰觉得更不会是李家的产物。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那么一点,是上边的大人给的。”为表真切,李海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大人?”
“是个日本人,我始终都没见过,都是大哥跟他碰头,听说连日本的军官都怕他。”
“还有呢?”
“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些。”李海哭丧着脸,嘴上说着脑子还在转,忽然又想到件事,“哦,对了,那位大人,让我们保证雷耀活着,把他的女人抓走,然后说是让雷耀亲眼见到自己的家人死去。”
“我知道了。”听到这,花兰心中已经有了分寸,“陈默,杀了他吧。”
“啊,不要,真的全告诉你们了,我发誓,求你们不要杀我。”
连亲大哥都出卖的人发誓又有什么用,陈默不会听这一套,当花兰开始朝门外走时,手中的匕首随之一挥,一道鲜血泼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