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
周炎宗不置可否。
是啊,生于皇家,哪里来的骨肉兄弟之情?
韩清漾又恭敬的行了一礼。
陛下,若是无旁的事交代,臣女想再见一见家乡之人。
周炎宗允准了。
抬眸见到他那因为趴着睡觉而被压的红彤彤的半边脸,唇角动了动。
只是饶是这般,美人也还是美的。
韩清漾在偏殿见了晋国使臣。
使臣一进门便行礼道:微臣参加公主殿下。
殿中没有旁人,多子和多福守在门外。
韩清漾冷笑一声,这里又无外人,赵大人不必如此装腔作势的。
赵怀名直起身子。
殿下,找臣来所谓何事?
韩清漾长袖一拢,修长玉白的手指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姿势放松,情态妖娆。
回去告诉他,要是吾弟清琅出了任何差错,我一准让这个世上再无晋国。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说着细长的眼睛里蹦出了两道森冷的寒光。
赵怀名身子一紧。
这位六皇子殿下的本事他是知道些的,单就能带着弱弟在宫中活至成人,那就是一般人所做不到的,且今儿刚一见了周王,便将周王的魂魄都勾了去。
枕头风的厉害之处,他还是知道的。
下官知道了,定将殿下的意思转达给陛下。
韩清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无事,你便回去吧,临行前也不必巴巴的来跟本公主告别了。没的让人恶心。
赵怀名应了是,缓步往后退着要出去。
韩清漾又伸了个懒腰。
忙活了大半天,也是该预备着晚上侍寝的事了。
赵怀名脚下一个踉跄。
狐媚妖孽。
而此刻的正殿中,周炎宗的面上有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把玩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你是说大晋皇后所出的只有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只这兄妹二人?
黑影应了是。
周炎宗眉头拧着。
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各国送来的人,太后那边也盯紧些。
......
夜色迷蒙。
偏殿的浴池内,飘着袅袅的水汽,屋内幽香浮动。
周炎宗张开双臂立在那儿,御前伺候更衣的小太监低着头就要上前替他宽衣,谁知刚抬起脚步,背上就挨了一记抽打。
没眼色的东西。
汪寿恨的咬牙切齿,周炎宗向来就不爱让人伺候,尤其是在沐浴的时候,且现在又多了个美艳动人的大美人在侧侍奉,宽衣这样贴身侍奉的活儿哪儿还轮得到他们这些太监啊?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太监,一甩拂尘便退了出去。
殿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周炎宗等的有些不耐烦,还在磨蹭什么?
殿中很暖,韩清漾一进来就打起了瞌睡,被周炎宗这一喝,睡意全无,四下一看屋中哪里还有旁人,于是认命似的上前替他宽衣。
反正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韩清漾走了过去,伸手便环住了周炎宗的腰。
男人的腰劲瘦。
腰带也不知使的是什么系法,韩清漾折腾了许久都没解开,末了只能撸起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他似乎是跟腰带卯上劲了,半蹲在周炎宗的身前。
偶尔因为使力过猛,会带着他的头轻轻的撞向了周炎宗的下半身。
似有若无的触碰,勾的周炎宗的额上沁出了汗。
他垂下手臂,整个人僵在那儿,身体燥热的厉害。
摸够了没有?
韩清漾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的时候,卡在了一个无比尴尬的位置,意识到不妥后,整张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陛下的身材真好,臣女一时忘情了。
周炎宗:?????
这就是他可以肆无忌惮摸他的理由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
韩清漾见他神色阴晴不定,试探着道:臣女愚笨,着实没伺候过人,要不还是让外头的人进来伺候吧?
周炎宗自顾的解开腰带,没用的东西!既不会,那就从今日开始学。
外衣落地,白色的亵衣勾出了他健硕的身体,他朝着里头走去。
韩清漾咽了下口水。
他在大晋这些年,见过的男人倒是不少,可在他面前穿着亵衣的,便只有弟弟,多子和多福,外加他自己,只可惜他们的身形都偏瘦,远没有周炎宗这般强健的身材。
周炎宗入了浴池内。温热的水浸透肌肤,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道舒爽的闷哼声。
你还在等什么?
难道特特的跟了来,为的不就是要跟他共浴吗?
韩清漾捂着领口走到了浴池边上,水汽氤氲的白玉池子内,池水荡漾,若隐若现,一时叫人移不开目光。
臣女午后才将洗过澡了。
周炎宗闭口不言。
韩清漾垂着眸子,目光落在男人古铜色的肌肤上。男人的肩背宽而厚,上面布满了伤痕,像是一条条交错扭曲在一起的爬虫。
一定很疼吧?
他喃喃念了一句。
什么?
周炎宗没听清,余光扫过他的面上,知道他所指的是他身上的伤后,又道: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韩清漾蹲了下去,拿起一旁的巾帕。
臣女替陛下搓背吧?
周炎宗低低的嗯了一声,心道果然是小国来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况且他还没穿衣裳,他不光不害羞,却还主动的要给他搓背?
美人的手很软,抚在肩背上,带起了无数细小的战栗。
周炎宗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美人既然这般热情主动,为何不愿与孤一同沐浴?
身后的力道适中,周炎宗享受的闭起了眼睛。
韩清漾轻声道:这于礼不合。
忽的手腕上传来一道巨力,池水随着周炎宗转身的动作,而搅起了一滩水花,在这里,孤便是礼法,孤便是规矩。
韩清漾生怕这个变态会一怒之下就把他给扯到池子里,只红着眼圈道:陛下,你弄疼我了。
声音又软又媚。
而且格外的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