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琅啊,韩清琅,你说你们好歹也是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双生子,怎么差别这么大呢?你看看韩清漾那个妖孽将那周王哄的团团转,再看看你......啧啧......
她讥笑了一声,自顾的倒了杯茶水喝下。
我要是你啊,羞也得羞死了,哪里还好意思在这碍人家的眼啊。
韩清琅垂首立在原地,藏于袖间的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他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薛玲珑最瞧不惯他拱肩缩背的奴才样,不耐烦的摆手道:你是不是正憋着坏,等明儿去跟你哥哥告状啊?
韩清琅摇了摇头。
薛玲珑冷哼一声。
就你这窝囊样,就算借你十万个胆子,谅你也不敢。
韩清琅没有说话,跟木桩子似的戳在那儿,薛玲珑嫌他碍眼,滚到里面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待到韩清琅走后,她眼珠子一转,对着外头吩咐道。
来人,准备一碗醒酒汤来。
......
养心殿。
周炎宗坐在小杌子上给韩清漾洗脚,黄澄澄的铜盆里盛着一双雪白的玉足,待韩清漾洗好之后,他又抓着他的脚腕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膝头,用巾帕擦干。
韩清漾怕痒,周炎宗的手指一刮到脚心,他便笑着要往回缩。
奈何周炎宗手如铁钳一般,瓷白如玉的脚落在他的掌心里,他轻轻的摩挲了两下,才在韩清漾的嗔视下依依不舍的松开了。
天一冷,殿中便烧了地龙。
韩清漾只着中衣坐在床上,他看了看自己的脚,末了又抱怨似的伸至周炎宗跟前。
你看为了给你生孩子,我的脚都快肿成馒头了。
周炎宗再次将他的脚握进了掌心里,低头在脚背上亲了一下。
辛苦清漾了。
韩清漾作势揉了揉后腰,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周炎宗自是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挨着他躺下,将人圈进了怀里。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每次都能管用。况今儿可是你自己个说的要好好谢我的,可不能抵赖......
韩清漾咯咯的笑着,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
他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腰上,软声道:周炎宗,我腰酸的厉害,你替我揉揉,好不好?
周炎宗垂眸看了看他,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只叹息了一声,坐起来身子,认命似的替韩清漾揉着后腰。
今儿那侍女是何人?
韩清漾睨了他一眼,怎么着?陛下瞧上那丫头了?
周炎宗俯身在他红艳艳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有你就够了,才不稀罕什么黄毛丫头,只我瞧着那人似乎很不安分,你回头跟你弟弟说一声,让他稍稍防着些。
韩清漾撇嘴一笑。
我那个妹妹自小骄纵惯了的,岂是旁人想防就能防得住的。
妹妹?
闻言,周炎宗便想通了。
她就是真正的玲珑公主?说完又泛起了疑惑,只是她不好好在大晋做她的公主,千里迢迢跑到大周来做什么?
韩清漾伸手轻轻抚过周炎宗的脸。
谁让我的夫君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脸呢?
两人正说着话,汪寿在帘外道:启禀皇上,毓秀宫派人送了碗醒酒汤......
周炎宗不耐烦的喝道:让她滚!
说完又嘀咕了两句,孤的酒量离醉还远着呢,哪里需要醒酒,况这是在孤的宫里,需要她多管闲事?
韩清漾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个呆子......
他若是不信他,岂会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
周炎宗趁势将人拥进怀里。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吃醋?
韩清漾心里笃定,自然是不吃醋的,只笑着道:我又不像某人,跟个千年醋罐子似的......
周炎宗知道说不过他,手上动作不停,直接挠向了他的腰间。
最终还是韩清漾笑着求饶。
好哥哥,便饶了我这一回吧,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周炎宗停了手,瞧着身侧之人微微喘息的模样,浑身一阵燥热,他翻身就要下床,眼下韩清漾月份已足,生产在即,他不想累着他。
谁知刚起身,衣袖就被牵住了。
韩清漾的眼眸似是一汪清泉,带着满满的柔情,他羞的满脸通红,低声道:人无信不立,我既然答应你了.....
话还未说完,周炎宗又跳上了床。
周炎宗,咱们可说好了,可千万不能累着我了......
周炎宗......
哥哥......
......
薛玲珑在殿外等了片刻,汪寿出来后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可她却不甘心,伸着脖子朝里头望了望。
汪寿一甩拂尘,直直的抽了过去。
她一个不察挨了一记,只疼的叫骂了起来。
你个不长眼睛的阉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居然敢打我?
汪寿掀了掀眼皮,对着一旁的侍卫打了个眼色。
我管你是谁,到了我大周就得守我大周的规矩,要不是看在你是凤后弟弟带过来的,早拖出去打死了。
薛玲珑还欲撒野,却被侍卫给扔了出去。
汪寿立在廊下,半边的身子隐在阴影里,表情阴测测的。
我劝你莫要再在这里撒泼,凤后如今临盆在即,你若是扰着他休息,陛下动了怒,仔细你这细腔子上的那颗脑袋。
薛玲珑极其狼狈的出了养心殿,寒风卷着殿中传出来的笑闹声,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她盛怒而归,正愁没地方撒火,见韩清琅已经睡下,也不管宫人们的劝阻,硬是将人给从床上拖扯了下来,生生闹了半夜。
......
翌日。
周炎宗一早便去上朝了,韩清琅陪着韩清漾用早膳。
韩清漾见他眼下乌青,便道:我听说她昨晚自养心殿回去后闹了一夜。
韩清琅低着头。
哥,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
韩清漾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更清楚薛玲珑的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