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那一窝。反正你要是想救你女儿,最好亲自处理,把这段仇化解了,否则这件事没完。如果我要是硬把它们收了,那也可以,但这有损德行,毕竟是你家理亏在先,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说完之后,上官富求助似的看了看杨守成,见杨守成微微颌首,他又低头犹豫了下,才终于下定决心,咬牙说道:“行,小先生,我都听你的。”
“很好,既然听我的,那我这里有两个办法,能让你立刻就看到它们。第一个办法最简单,只需要一碗金汁儿,你喝下去立竿见影。”
“金汁儿?”
上官富一脸懵逼地问道。
杨守成小声对他说:“这东西阴秽之气最重,能迅速刺激人的阳气,自然就能看见那些东西了。”
上官富脸色由白转绿,使劲摇头:“小先生,有没有别的干净点的办法啊……”
我微微一笑,继续说:“第二个办法比这个干净点,既然你不同意喝金汁儿,那我待会就直接给你开了眼睛吧,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上官富一听不用喝那肮脏东西了,便点头同意,然后我让其他人闪开,把大厅中间让出一块空地,上官爱就坐在地上,身子已经软了,但仍然用恶毒的眼神盯着我。
我也懒得理她,按照我那位蟒仙护法说的,再次伸手抓住她后脖子的位置,然后一声大喝!
上官爱嘴里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身子猛的向后弯曲接近九十度,头和脚几乎快要交叠在了一起。
好家伙,这妹子估计是练过舞蹈,身体柔软度很高,否则要是换个普通人,这一下子直接就废了。
然后我就感觉到,手里像是抓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还一动一动的,很是让人恶心。
“出来吧!”
我又是一声大喝,手往上提,然后一串血肉模糊的东西就让我从上官爱的身体里,硬生生拉了出来。
上官爱眼睛一翻,直接晕死过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我发誓,把我从小到大见过的邪乎事加在一起,也没有现在看到的东西吓人。
在我手里不断蠕动的,赫然是一滩粘液,但我却能够看见,那里面有一只只细小的虫子,一只咬着一只的尾巴,连成一串,被我丢在地上的时候,在地上不断乱窜。
那原本瘫倒在一旁的虫子,拼了命的往前爬,看那架势,似乎想要带着这些虫子夺路而逃。
不过它们一个都跑不了,因为我那位蟒仙护法就站在旁边,目光冷冽地盯着它们,身体里散发出的寒气让我都觉得一阵阵发冷,那些黄皮子被她的气势所慑,更是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不敢乱动。
我给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回头对上官夫人说:“去把佛堂上的香灰给我拿一些,再拿个碗筷来,要快。”
大户人家基本上都供佛堂,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上官夫人不知我要做什么,但不敢怠慢,很快去拿了香灰过来,还有一个瓷碗。
我拿着瓷碗跑到角落里,稀里哗啦一阵,然后把那些香灰尽数倒进去,拿个筷子搅和均匀,笑着来到上官富面前。
上官富脸色又变绿了,指着我手里的碗说:“小先生,这就是你说的……干净的办法?”
“对啊,这跟金汁儿比不干净多了?而且还不用喝,只要抹在眼皮上就行,虽然有效时间短点,但也够用了。”
我笑吟吟地说,上官富咬了咬牙,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把眼睛直接闭上了。
我也没跟他废话,上前把这混合了童子尿的香灰抹在了他的两个眼皮上,然后口中迅疾念动真言。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通天达地,阴阳显形,急急如律令!”
这段其实是我自己编的,开天眼的法门也是我脑中灵光乍现,至于灵不灵,那就不知道了。
当下我念完之后,全身的精气神都灌注在右手中指上,只觉得手指头上传来一道热力,对着上官富的眉心中间,狠狠地怼了下去。
上官富被我这一下子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直盯盯地注视着大厅中间,整个人猛地一震,眼神也瞬间变得惊恐无比。
很显然,他已经看到了那些不可见的细小虫子。
“小先生,这些都是……”
他声音晦涩艰难,几乎已经说不下去了。
“没错,这些就是被你害死的那窝黄皮子身上的东西,旁边那个大一点的估计是它们的妈,你要抓紧时间。”
我话音一落,上官富扑通就跪下去了,冲着那一窝虫子不断磕头。
“黄仙们,都怪我当初年轻无知,犯下大错,你们有什么仇恨,尽可冲着我来,要我给你们偿命都行,但是我家女儿是无辜的,还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上官富可是洛阳城的大商人,一向是目空一切,名望极高,现在连他都跪在地上哀求,可见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旁边的杨守成目光游移,也盯着上官富面前的空地,但看他的眼神,他应该是看不见那些小虫子的。
还有杨林,这位海归医学博士,此时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脸色阴晴不定,看看上官富,又看看我,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至于上官夫人和其他人,早都吓傻了,幸好他们都看不见,否则非得吓晕过去几个不可。
趴在地上的那个虫子,眼睛盯着上官富,满面悲愤,牙齿咬的咯嘣响,恨不得立刻冲上来,咬死上官富。
怎奈,那蟒仙一只脚踩在她的身上,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但她却没理上官富,而是渐渐把目光转向了我,眼中仿佛有火焰喷出。
似乎在说:“小子,你既要替他家出头,最好把我们全都斩尽杀绝,若是留下一个,日后都要找你报仇!”
我眉头一皱,心中念叨:“你要找我报仇?大姐,冤有头债有主啊,当初害死黄仙的是上官富,跟我有啥关系,何况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们,你们虽然已经没了家,但依然可以活着,只不过换一个地而已。你要真的弄死他一家,一样也损你们的德行,何必呢?”
我苦口婆心地劝道,虫子却疯了一样摇摆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说得轻松,你可知活活被扒皮有多痛苦?这么多年来,我的孩子们日夜都要承受黄仙痛呼声,以及流离失所的折磨,岂是你一句话就能化解?”
这声音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脑海,我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