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我眼前忽然看到,在胡家仙队伍的后面,隐约有一个通体雪白的狐狸转过了身,身后数条白尾飘摇,只轻轻一跳,身形便消失在那一片茫茫白雾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由暗暗疑惑,因为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位女仙,而且她转身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的身后白尾,竟有九条。
但是,刚才胡天龙报名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这位九尾白狐上前。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上堂营。
可这有些不合理,因为通常出马立堂的时候,教主都会找一些道行高深的先上堂,刚才那可是一个九尾白狐,毫无疑问道行很高,因为就连胡天刚也只是六尾而已。
既然她不上堂营,又为什么要来?
胡家仙已经报名完毕,其他没有上堂的仙家们纷纷退后,悄悄隐去了身形。
他们这次没有被选中,并不是说就会离开,而是有可能会成为堂营的潜在势力,在其他堂主的领导下修行做事,也同样可以享受香火,当修炼有成后,还是可以上堂营的。
简单来说,就是上堂营的其实都是大将,下面的小兵就没必要一一列名了。
胡天龙说完,一直没怎么吭腔的郭瘸子便开始敲鼓,一小段唱罢,送了胡天龙离开。
但紧接着,我浑身却又有一种更加燥热的感觉传来,同时我这心里也有点抓心挠肝的痒痒,似乎很喜悦,听着鼓点的声音,两条腿也控住不住地一个劲往上蹿。
等郭瘸子鼓声一听,何雨晨便问道:“黄家哪位仙家来了,报个名号,是不是黄家教主?”
我再次一张口,却是发出了一阵略带得意的笑声,然后才说道:“黄家教主,黄天霸。”
长话短说,黄天霸报名的速度也很快,和胡家仙人数对应,男仙女仙共报了六十位。
胡黄报完名,接下来,就到了常蟒。
这一次,报名的正是蟒天霸他老人家。
经常听见有人说,东北五大仙是狐黄白柳灰,但实际上这并不是准确的说法,因为并没有所谓的五大仙,正确来说应该是五大家族,其中胡黄常蟒是四家,鬼主清风也就是鬼,又是一家。
常蟒中又包括了常蟒蛇三种,蟒家体型最大,常家次之,蛇家又次之。
在每一个正规的堂口,常蟒蛇三家都是必须有的,但和胡黄不同的是,这三家并不需要很多人,因为平时办事的胡黄两家居多,常蟒蛇性子沉稳,喜静不喜动,所以通常来说,他们轻易是不会出门办事的。
但他们所擅长的,一是治病,二是打架。
如果有人盘道闯堂,或者是对仙家不敬,欺负弟马,那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出手。
按照规矩,蟒天霸他老人家在常蟒蛇三路仙家中,男仙女仙各选了四名,一共二十四个仙家。
蟒家为首的教主自然就是蟒天霸了,常蟒蛇三家也都以他为尊,蛇家是蛇天龙,常家是常天龙。
这三家女仙之中,又以蟒天花为首。
送走了蟒天霸之后,我身上骤然一冷,只觉手脚冰凉,后脊梁都冷飕飕的冒凉风。
我知道,现在来的这一位,也就是最后的碑王教主,小时候救了我一命的师父,崔半城。
第215章 安排职位
这是师父第一次借我的口说话,他上身后,何雨晨和郭瘸子的态度都很恭敬,毕竟崔半城三个字当年名满东北,放在以前,这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师父接连报了几个清风鬼主的名字,除了爷爷之外,都是我没听过的,但无一例外都是初门府的祖先。
接下来,师父又说道:“小凡立堂之后,各堂人马落座已定,我现在把分工安排一下,除胡天龙为掌堂教主之外,胡家头排教主为胡天刚,二排胡天霸,三排胡天虎,四排胡天豹,打刀胡天青,收兵胡天顺。”
“黄家头排教主黄天霸,二排黄天龙,三排黄天虎,四排黄天刚,扫堂黄天青,压堂黄天豹,看堂黄天彪,串堂黄天乐,寻香黄淘气……”
师父毫不迟疑,一口气安排下所有职位,虽然这些话不是我说的,但我心里还真有点排兵布将的感觉,暗暗臭美。
说到最后,师父才提起了蟒天霸和蟒天花。
“蟒家天霸为掌兵教主,蟒家天花为执法堂主,常天龙为护法堂主。”
“另外,小凡的随身护法共有四名,胡家小七,黄家快跑,蟒家天花,常家天龙。”
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前面的三位我都很熟悉,但唯独常天龙,我还是今天才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不过按照规矩来说,能成为护法的,都是跟我渊源颇深的,那么这个常天龙,到底是谁呢?
还没等我琢磨出什么来,师父便说道:“今天小凡立堂虽然仓促,但好在各路人马都已齐备,师父再送你护法五神,无需上堂,只在后堂修行即可。凡有危难时,五神随身护法,随叫随到。”
他说完后,我的眼前便出现了五个模糊不清的黑影,只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好奇怪,别的仙家和护法都是很清晰的现身,怎么这护法五神模模糊糊的?别说长什么样,就连男女都没认清。
“有劳郭瘸子和何师傅了,小凡立堂后,诸般事情还要你们帮衬,话不多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时辰不早,送我回去吧。”
师父说完这句话,郭瘸子便敲鼓送走了师父,随后,这仪式似乎便已经结束了。
何雨晨走过来掀开了我头上的红布,对我说:“可以睁眼了,恭喜初门府仙家今天登堂落座,希望你今后广结善缘,带仙家好好修行,即便不求四海扬名,也要求功德圆满。”
我心中有些激动,答应了一声,刚要睁眼,脑中忽然晕了一下,只觉眼前景物飞速变化,刚才还是古画世界里面,转眼就到了一片巍峨的群山之巅,白云在脚下缓缓飘过,雾气淡淡笼罩在周围,而在九天之上,仿佛出现了一个身影,深深凝视我片刻,便悄然消失了。
这样的景象,不知为什么,让我有了一种模糊的熟悉感,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是哪。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这景象只维持了大概三五秒的时间,眼前便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回归了现实。
我睁开眼睛,晃了晃头,试图想起最后景象里的画面到底是哪,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有点不习惯吧?他们都已经走了,你还在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