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赵明煦刚认识墨洲的时候,他以为墨洲只是龙,不能变成人,与母后的猫儿差不多,后来他逐渐知道真相,只是这件事还没在脑中反应过来呢,可是他想了想,又问,每个人都要成亲的呀
嗯,那我也找个陌生人成亲?
不可以!赵明煦不假思索,我们都不许成亲!你是我的!
墨洲眼中染上笑意,又问:那你是谁的?
赵明煦同样几乎没有思考: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行吧,虽说没彻底教小家伙明白何为开窍,好歹是有所进步不成?总算是知道,他们之于彼此都是唯一的。
这么一通话说下来,赵明煦已经把之前的羞耻、害怕感都给忘了,他还主动问:大龙,你说的开窍,是什么意思呀?
刚刚那样,你可喜欢?
我我喜欢的,可是我也很害怕
为何害怕?
我感觉,那不是我了很奇怪
墨洲搂紧他,翻身压在草地上,双眼认真看他,仿佛施咒一般,说道:那也是我们俩才能做的事,可记住了?
我记住啦。
赵明煦还想问,为何只能他们俩才能做的时候,墨洲已经又吻住了他。
那天,两人一直在小世界中厮磨,直到赵明煦睡着,墨洲才抱着他出来。
大家似乎都很担心他们俩会吵架,见他们俩这样好端端地出来,纷纷松了口气。
小雀傻,完全不懂。
千惠到底是大宫女,在宫中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尽管赵明煦被墨洲用毯子裹着,放到床上时,千惠难免过来帮忙,看到他们小殿下身上的可疑印子,她也傻了。
墨洲从身后伸来手,将被子给赵明煦盖盖好。
她才猛回神,往一边退了退,墨洲深深看她一眼,她也不敢回视,福了福,赶紧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赵明煦起床泡汤,千惠跟前跟后地伺候,瞧见赵明煦的后背、手臂与大腿,甚至可以说全身都是印子,她的手指抓紧布巾,骨节都渗出白色来。
赵明煦问她要东西,问了好几次,她都没听着。
千惠姐姐?!赵明煦不得不回头看她,声音也蓦地变大。
小殿下!千惠赶紧走到池边,您要什么?
你把那个小鸭子给我,大龙给我雕的那个!他说在水面上可以浮起来!
是。千惠将桌上鸭妈妈连同小鸭子,一共五只鸭子拿到池边,赵明煦一把全都拢到水中,果然全都浮在水面。而且墨洲在做的时候,用暗线将这五只鸭子连了起来,无论怎么摆,都是鸭妈妈领着小鸭子在游。
真有意思啊!赵明煦高兴地笑,索性随着鸭子们在池中慢悠悠地游了起来。
满身的红印子太明显了,千惠想装作看不着都不成!
千惠到底是斟酌着开口:小殿下,您身上怎会有这么多的印子魔界似乎没有蚊虫啊?
赵明煦却大方道:不是虫子咬的,是大龙亲的!
千惠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完全不知该怎么说。
想了想,她又道:小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啊?恐怕周二姑娘又想您了呢。
赵明煦理所当然道:我不回宫里住了啊,我以后一直和大龙在一起,我们以后还要去海底,也要去天上呢,不过我会经常回去看父皇母后和哥哥的。
他又和鸭妈妈、小鸭子一同游回来,游到池边,告诉千惠:以后不要提起周二姑娘,我不会娶她了,下次回家时,我会告诉母后。
为,为何?
因为我有墨洲了啊,墨洲有我,我们都不可以娶别人的啦!
千惠双手绞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他们小殿下怎么可以与男子在一起呢?对方再是厉害的仙君,那也是男子呀!倒也不能怪千惠,在普通凡人眼中,娶妻生子才是为正道,更何况赵明煦又是身份尊贵的小皇子。
千惠想着,这事要想法子给皇后娘娘他们递个信哪!
她踟蹰着,再开口:小殿下,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嗯?赵明煦纳闷地抬头看她,哪里不妥啦?
这
珠帘叮咚作响。
赵明煦脑袋歪了歪,瞧见进来的人,灿烂笑开:大龙!
千惠一个哆嗦,也不敢回头,墨洲走进来,就跟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温声道:外头买茶叶的人都等着你呢,我看又要打起来了。
说起卖茶叶,赵明煦才惆怅道:其实这里的人啊,没有规矩约束,过得自由自在是很不错啦。可也有不好的时候,我的本意不是让他们打架啊。
那你不如给他们讲讲规矩?
我可以吗?赵明煦愕然。
自然。
赵明煦身上挂着那块石头,严格说起来,目前长水郡的魔王可就是赵明煦。
赵明煦思考片刻,笑道:我知道怎么办了,我想在卖茶叶之外,也卖些书!多读书,大家懂得讲道理,就不会再打架了!
墨洲心道,这可难说,魔和人到底不同。
不过这也是赵明煦的美好愿望,况且也的确有益处,墨洲自是点头支持。
赵明煦立即从池子里爬出来,擦干净水渍,穿上衣裳就去准备卖书事宜。
赵明煦站在窗边擦水渍时,满身的红印子,看得墨洲都不由眯眼,千惠鼓起勇气看他一眼,墨洲收回视线,而是与她对视,到底是千惠败下阵来。
赵明煦跑走后,墨洲走到千惠面前,说道:你担心的事,全都不会发生。
千惠也不敢再多问什么,福了福,低声道,奴婢知道。
她也算是真心实意地担心赵明煦,墨洲当然不会怪罪于她,说罢便抬脚离开。
魔界的人都不识字,更不会识人间的字,因而赵明煦的卖书大业是一点儿进展也没有。
倒是他为了吸引大家买书,讲的几个小典故,引来很热烈的反响。
魔界来来去去就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有什么趣味啊,人间的典故中,充满亲情、师生情、爱情等各种情,于魔界的人而言,再新鲜不过。
除了来催赵明煦卖茶叶之外,更多的人开始催赵明煦讲故事。
赵明煦于是就更激动了,生出满满的满足感。
要问他小的时候,最尊重的人是谁?不是他的皇帝父亲,也不是他的太子哥哥,反而是手把手带他读书、写字的太傅。四岁拜师,跟着太傅念书的时候,父皇就郑重告诉他,老师教书育人,教他知识、写字与做人,他一定要好好尊重老师。
他也确实最尊重老师。
在父亲或是哥哥面前也都撒过娇的他,可是从来没跟太傅说过一个不字,老师叫他做什么,他就一定做。自然了,太傅是陛下精心挑选出来教两个儿子的,也不会教他们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