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几口气,幽若终于克制住了自己哆嗦的手指,将衣服规规矩矩的整理好,头发也用一根被拔出的柔韧细长的野草,给简单扎了起来。
她偷眼望去,迷爱正老老实实的背对着自己站着,心下踏实了不少。
幽若摸了摸怀里的口袋,摸出了一醉给的传音令牌。她犹豫了一下,又塞好,继续摸,这次摸出了一张遁身符。
遁身符,随机在方圆十里之内传送一个位置。幽若咬咬嘴唇,毫不犹豫的低声念了口诀,立刻被传送走了。
幽若的离开,并没有惊动迷爱。迷爱迟迟不见幽若有动静,不禁出声试探:“幽若?”
回应迷爱的是一阵风声,和仙鹤的“克噜——克哩”的鸣叫。
迷爱皱眉,想了想,又唤了一声:“若若?”
又是没有回应。
他慌忙转身,四周一片空寂,哪里还有幽若的身影?
此刻,幽若已被遁身符传送至平湖旁的半山腰上。裙摆上的水渍印在身侧的草叶上,沾染上一丝狼狈的气息。
幽若慢慢的坐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之感如烟如雾,密密匝匝的将自己笼罩其中。
屡次被人言语调戏不说,这次,还被迷爱……幽若咬了咬嘴唇,她这算不算是失了清白,成为世人眼中的轻浮女子了啊?
浑浑噩噩之间,幽若又彻底的陷入了昏厥之中。
一片黑暗,一片阴郁,幽若在梦境里辨不出方向。只感觉身处于一片死寂的大海之中,她挣扎着朝上方游去,却迟迟游不到水面之上。
“师父,师父……”幽若惶急,“师父救我……”
一片沾了水的锦帕重新被贴到了幽若的额头上,有人低语:“药已经灌下去半天了,烧还不退,人也不醒。不过普通的风寒,怎么发作起来这么厉害?”
“只怕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一声叹息:“医者医身易,医心难啊。”
迷爱坐在竹屋门前的台阶上,听见竹屋里的对话,将头深深的埋于膝上。
他不是不想进屋去照顾她,只是他怕,他怕他的出现会刺激到幽若那敏感脆弱的神经。
他赌不起,也输不起。只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去默默的陪着,照顾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淡绿色的青衫拂过台阶,最后与迷爱并身坐在一起。
“你无需太过忧虑,她不过是风寒入体,过两日就好了。”小年开口安慰迷爱。
迷爱扯了一抹苦笑:“我知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得了风寒,我知道你为什么迟迟未醒,我知道你,不愿再见于我……
迷爱落寞的起身:“这段时间,若若就拜托给你和小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