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茶杯与石桌摩擦后,摔落到石板上,清脆的响声将林边守林人吸引过来。
来人三十多岁,留着一抹小胡子,低眉瞧了眼碎裂的茶杯,也不知是从哪拿出来扫把和簸箕,两下扫干净。
“女士,竹林松鹤杯,阮大师亲手烧纸,损坏一枚,便是毁了整套,其余三枚您可自行带走,只这一套,还请原价赔偿。”
说着,男人从长袍衣袖里拿出来一张卡片。
季蔓抬眼一瞧,顿时笑弯了眉眼,白绍安也是忍俊不禁,温陵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大呼接地气。
至于杜清欢,看到那收款二维码时,脸色涨的通红,怒气满溢。
得了赔偿款,守林人从旁边小屋里取出新的茶具,一壶四杯。态度友好的摆放,还亲手泡了茶。
上一套茶壶和三只杯子,已经被收起来,装在盒子里,放在了杜清欢脚边。
给了钱,自然要给货,守林人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新茶具是仙鹤杯,同出自阮大师之手,只价格要比松鹤杯贵上两倍,还请注意安全。
一个小插曲,让刚刚尴尬的气氛,融洽起来。
季蔓频频看向守林人,视线相碰,那守林人还会友好的笑一笑,但他的手一直摸着衣袖,仿佛就等着谁不小心,损坏了什么,好让他一下子拿出二维码,获得赔偿。
“现在寺庙都这样吗?经营的还真不错。”季蔓朝白绍安问道。
白绍安抿抿唇,扫了三人一眼,幽幽道:“是我出的注意,普济寺现如今的方丈,是我师叔,半年前带着我来到江城,入驻普济寺的。”
三言两语,不仅解释了小插曲的来由,还解释了一下自己被绑架后的生活和被找回来的原由。
季蔓唏嘘一声,心道白绍安算是有福的,被绑架能死里逃生,经过十几年,再次回到白家。
“温姐姐,我还有些事,要提前离开,你是再待会儿,还是和我一起。”杜清欢待不下去了,起身询问温陵。
温陵瞧了眼白绍安,有看了看季蔓,纠结片刻,歉声道:“我在坐会儿吧,时间还早,你先去忙。”
杜清欢勉强笑了笑,又说了声抱歉,这才转身离开。
脚边,那茶具盒子,瞧都没瞧一眼。
守林人又走了过来,朝三人笑了笑,弯腰拎起盒子,宝贝似的送回到小竹屋里。只破了一个杯子,添上一个,又是整套的。
走了杜清欢,剩下三人之间的气氛越发融洽起来。
置身竹林,喝茶聊天,仿佛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难得清静。
茶过三盏,温陵还是没忍住好奇,小声问道:“刚才你说签文的时候,似乎意有所指。”
问完,还特意指了指杜清欢之前的座位。
季蔓笑着点点头:“看样子你是听出来了。”
温陵面露尴尬,毕竟杜清欢是她带来的朋友,而季蔓刚才意有所指太过明显,她想装听不懂都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