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老也不是蠢的,立刻秒懂,随后勃然变色,“我要回山,马上回!”
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了!!!
纤阿一把拽住他,话从牙齿里挤出来一般,“花长老,你要想清楚,山门里也不一定安全。”
宛如一盆冷水,凉透了花长老的心,是啊,这里才两百弟子,两个长老,就这么多人有问题,那基数更大的山门,岂不是已经成了魔窟?
花长老顿时冷静下来,“该如何做?”
纤阿悄悄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花长老目光凝重,随而坚定点头。
半晌后。
厌火门另一位长老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花长老偷袭完毕,潇洒收剑,风度翩翩。
纤阿目瞪口呆:“花长老,我让你打晕他,没让你杀了他!”
“嗯?不是斩首的意思?”花长老一愣,飞快从储物袋里掏出丹药,往人嘴里塞。
倒在地上的长老气若游丝,脖子滋滋冒血,花长老惊慌失措:“宁兄,撑住啊!”
纤阿难以直视的撇开眼,这花长老胆子小归小,动起手来真狠啊,那叫一个利索!
听说,这位宁长老还是花长老的好友呢。
果然,修行路上无道友。
折腾半天,宁长老总算吊住了最后一口气。
恢复意识的宁长老颤抖着手指:“你……你……”
花长老愧疚不已,握住宁长老的手,“宁兄,不用谢我,我也是迫于无奈。”
迫于无奈?
是杀他无奈,还是救他无奈?
宁长老气得脖子又开始滋血,整个人都晕过去了。
纤阿捂脸,“好了,花长老,现在这些弟子该如何处置?”
花长老思索片刻,用手朝脖子比划了一下。
纤阿大惊:“还要杀人?万万不可啊!”
被绑起来的弟子战战兢兢。
花长老郁闷道:“我是说,打晕。”
纤阿松了口气,众弟子也松了口气。
魏思淼忍不住道:“你们都不拷问的吗?”
花长老淡淡的瞅他一眼,“我厌火门的火种本就克制怨气,如今却被怨气侵蚀,便可知这怨气的源头有多恐怖。”
“这些弟子,还有宁长老,在今日之前,都无任何不同,甚至在观火大典上,也没露出马脚,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他们的火种是在瞬间被感染的,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有可能,亦或者就在下山途中,也有可能。”
纤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如果是这样,那我厌火门还有反抗之力吗?”
花长老叹气,“再说第二个可能,这些弟子的火种早已被怨气侵蚀,只是他们毫无意识,依旧如往常一般行事,怨气藏于心间,不露半点痕迹。”
“直到刚刚,怨气将要爆发,幸亏我们先一步将人绑住。”
纤阿:“怨气爆发会怎样?”
花长老指向最开始被绑住的钱俊:“影响神智,化为怨尸,或者幕后之人的傀儡。”
纤阿顺着看过去,只见钱俊浑身黑炎,两眼充血,口中有涎水流出,显然已经神智不清。
看管他的弟子都忍不住远离他。
其他被绑住的弟子,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心惊胆战,试图强行将火焰收回体内,却发现无济于事,火种以怨气为燃料,火焰越发高涨,根本不受他们的控制。
而他们的思维,也在逐步陷入浑噩。
“少门主,快救救我们!”有弟子涕泪横流的求救。
纤阿面露不忍,“花长老……”
花长老表情十二分的凝重:“要不……还是杀了吧,五十多头怨尸,太恐怖了。”
纤阿:“……”
花长老,你不是人!
“那个……”乔安突然举手。
“我或许,可以试试。”
魏思淼眼睛一亮:“对啊,你家宝宝可以让人免于蛊惑,恢复神智,怨气侵蚀说白了,也就是控制人心的一种方式而已!”
纤阿听的满头雾水:“乔道友……可以救他们?”
乔安腼腆一笑:“愿意一试。”
纤阿顿了顿,俯身拜下:“乔道友尽管一试,若是可以救下这些弟子,厌火门上下,愿以客卿礼待之。”
花长老微微颔首:“可。”
乔安朝魏思淼和空远大师点点头,便走到被绑住的弟子面前,看着那些弟子期待的眼神,乔安手心冒出了汗水。
踏入中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完成一件了不起的事。
乔安闭上眼,身后缓缓浮现白色狐影,九条尾巴徐徐展开。
“九、九尾狐?”
纤阿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厌火门里有神兽祸斗,他的父亲更是祸斗之主,他对于神兽之主借用神兽力量的场景并不陌生,但他从未想过,平平无奇的乔道友居然是九尾狐之主!
花长老正在玩自己的手指,结果九尾狐影一出,他一个用力,咔嚓一声,小拇指骨折了。
疼痛和惊愕让他泪流满面。
“宝宝,助我一臂之力!”
乔安眸中精光一闪,九尾狐影越发清晰,粗壮却柔软的狐尾在那些弟子的额头、眼前、心间一一拂过,破去脑中迷惘,挥去眼前尘障,散去心中阴霾。
丝丝缕缕的怨气被狐尾牵引着,纳入狐影。
弟子的目光逐渐恢复了清明,火种的颜色也变得正常,火焰消散,紧随其后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疲乏困顿。
他们昏睡过去了。
看到已经没事的师兄弟们,厌火门众弟子差点喜极而泣。
“太好了!师兄弟们没事了!”
“他们怎么突然睡着了?”
“鬼门关走一遭,心累神乏啊。”
乔安镇定的收回九尾狐影,心里欲哭无泪:“宝宝,你怎么又吸人精气了?”
九尾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散漫道:“救命之恩,一点精气而已,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