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小心探出头,不大的客厅,苏铭不在,应该是去房间放东西了,那汪娟眉一竖,一伸手给了汪寻一个耳刮:“小王八蛋,越长大越讨厌了,怎么就喂不家呀。”
当然汪娟那一耳光并不重,但汪寻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捂着脸,非常生气地说:“都说了不许打我的脸!”
“打了,又怎么了,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过汪娟很快看见了苏苒,那一肚子的邪火立刻找着了新的方向,“哟,哟,看看这是谁家大小姐呀,我还以为真的长了什么本事,真可以不回我家了,苏苒,你这算什么呀。”
苏苒没说话,却听苏铭的声音传过来:“放心,汪娟,我们不会在你家里住太久的。”
“苏铭,你说这话要点脸不,就是我爸把你们养了十多年,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呗!”
“明明是你看上去非常嫌弃我们!”
“我嫌弃你们十多年,你怎么现在说这么硬气的话了,以前呢,以前怎么不说呢!”
“我知道我们欠你父亲的,但是请你记住是欠你父亲的,不是欠你的,我会还他的!”
“啧啧,苏铭,你枉读那么多书,多了你和苏苒,我和汪能所有的都被你俩分走了一半,你真的认为你仅欠的是我父亲的吗?”汪娟恨着苏铭。
苏铭刚要说什么,苏苒赶紧走出去,拉了苏铭一把说:“哥,刚回来,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吧。”
苏苒感觉苏铭拳头捏得紧紧的,赶紧拉着苏铭进了汪寻和汪能那间小屋子,把苏铭推到床边坐下说:“她这次没考好,到处找茬,闹到外面去,别人看的是你的笑话。”
苏铭当然明白,在周围邻居眼里,他们的亲生父亲是祸害了不少人的毒贩子,是丧尽天良的坏人;汪父不计较这些养大了他们,是高大伟岸的。他们就应该感恩,这种感恩不仅是对汪父,还有对汪父的一双儿女都应该感恩,但家里经常都有吵闹,汪娟更是,一和他们置气,就跑到外面和那些邻居添油加醋地乱说,说他和苏苒是毒贩子的后代,心肠跟毒贩子一样狠毒、如何伤害她和汪能、霸占他们的东西,自己父亲养大的就是一对白眼狼,所以在邻居眼里他和苏苒都是那咱不知恩图报的无良之人。
苏苒的行礼,除了常背的小包包,其余的都留在了米格酒店,和苏铭走得急,当然她也不敢回去拿,那些东西全是许云鹿给她置的,看上去都应该以前或者以后用不起的,尤其是那几条裙子,真拿了,同样要面临解释的尴尬境界。
苏铭是怕那个小混子纠缠上苏苒,故意没提行礼的事,他自己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所以压根没什么好收拾的。
苏苒在苏铭从学校返家的大包里翻出衣服递给苏铭说:“这会儿家里人少,先洗个澡吧。”
苏铭接过衣服点点头,心里庆幸自己给苏苒填了志愿,没逼苏苒再复读,好几年没见的汪娟,心理比以前似乎更扭曲,苏苒如果真复读,她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在这样的环境下,苏苒复读一年真不见得能比这次考得好多少。
苏铭摸摸苏苒的头,便去烧水,他是给苏苒烧水,家里洗澡什么的都不是特别方便,这种天气,他可以用凉水洗,但苏苒是女孩子,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苏苒是怎么熬过来的。
汪娟见了立刻又叫上了:“真还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呢,水电费是我爸缴,你们还真不心疼呀!”
苏铭看了汪娟一眼,汪娟看到了危险的信号,和家里其他人一样,汪娟有些惧怕苏铭,苏铭这人似乎有些隐藏的戾气,因为汪娟是女的,他懒得跟汪娟计较,汪娟念念,他经常当没听到,但汪娟见他收拾过汪能,那真是不手软,汪能最怕苏铭,只要苏铭回来,他都不敢回家,所以汪娟更气,这是谁家,是汪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