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山缓了缓说:“默默已经脱离危险了。”
苏苒相信有苏铭,秦默一定不会有什么事,她再次看向许文山,等待着下文,许文山挤出一丝笑说:“医生说你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苏苒眼前一黑,又晕过去了:许云鹿你个王八蛋!为什么每次死得都不让人清静!
陆星沉是早产儿,还是剖腹产的,苏苒万般艰辛坚持了五个月,生下陆星沉,只觉得精力气都随着身体流走了,她知道陆星河和陆星沉一定不缺人照顾,没有自己,他们会和许云鹿一样被各种宠着长大,所以就放任自己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苏苒知道好多人来看过她,只是她最想的那个人一直没来,而且再也不会来了。
后面断断续续知道那托的计划是要把阿法规几毒枭、阿库和许云鹿一伙人全都炸死的,但打斗中,引爆器从小宋手里落到了老聒手里,老聒并没在那托规定的时间按下引爆器,云展他们都是利用这个空档死里逃生,但许云鹿和迪沙洁没逃出来了,当时他们和阿法规、小宋纠缠在一起,最后小宋抢到了引爆器,留在山上的人全都被炸死了。
苏苒很气,为什么许云鹿死了就死了,还偏要和迪沙洁死在一起,上次是山口黑岩,这次是迪沙洁。
当然许文山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把山上能找到的尸体全都做了dna检测,最终确认了一具被炸烂烧焦的尸体是许云鹿。
许云鹿尸体找到的消息传来,已经晕过两次的许老太,再次倒下了。
苏苒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梦到了初初见着时的许云鹿,许云鹿是那么恣意飞扬地对她笑,温柔地叫着“小懒虫”,然后突然就吻了她,一个缠绵又温柔地吻,吻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她几乎窒息过去。
只是梦醒来,睁开眼,苏苒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医院那个豪华而冰冷的单人病房里,窗帘是拉开的,外面的夜景一如往天那样美,也不知道是深夜几点。
屋里很安静,照顾苏苒的苏兰在陪护床上睡得十分安稳,苏苒不知道是不是梦做得太真,有点口渴,又不想惊动一直替她担惊受怕的苏苒,撑起身想伸手去拿床头柜的水杯,却看见水杯边放着什么。
苏苒愣了一下,把水杯边的东西拿到手里,居然是一管当年在瓦西剩得不太多的去疤药和一颗佛珠。
拿着那管膏药,苏苒看了好一会儿,这是一管新的,当时她的手受了伤,带走了一管,剩下也不过两三管,都留在瓦西许云鹿那个老巢了,而许云鹿有没有带出来,她并不知道。
难不成自己是剖腹产,有人送来给她去疤用的,这个人会是谁呢?还有那粒佛珠,找到的许云鹿尸体是烧焦烧烂的,他手上那串佛珠也被烧得尸骨无存的,所以这粒佛珠是哪里来的…
这种豪华单人房的陪护床并不比家里的床差,但苏兰没哪晚睡舒服过,怕苏苒有事,她还给自己订了两小时一醒的闹钟,只是今天晚上是陪护以来,难得的睡得香甜,连闹钟都振了两次才把她振醒。
所以苏兰睁开眼把振动的手机关上,撑着坐起来,却见苏苒双手把什么东西按在胸口,脸上居然有丝笑意。
苏兰有些吃惊,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一下眼,没看见苏苒脸上那丝笑了,刚想问苏苒为什么半夜不睡觉,了,苏苒却开口说:“小姑,我好饿!”
苏兰惊得差点没从陪护床上跌下来,苏苒自打生下顾星沉后,每天跟行尸走肉一样,每顿饭都是自己逼迫吃下的,比猫吃得还少,所以一半以上是靠营养液维持着,猛地听见苏苒说饿了,苏兰差点怀疑人生,不过苏兰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说:“有呢,他太姥爷营养粥都给你备了两三款,就怕你饿了。”
说着,苏兰又以最快的速度盛了一碗温热着的粥递给了苏苒。
看着苏苒努力喝粥的样子,苏兰眼圈一下就红了,鼻子也酸了,悄悄地扭过头,抹了一下眼给自己打气说:总算开口吃东西,只要肯吃东西,相信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