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染了鼠疫的婆婆搂着她怀里的小孙子。
那小男孩不过四五岁的模样，脸上脏兮兮的，身上也没有血泡，不像老婆婆一样。
“婆婆，孩子……没有染上鼠疫吧？”
谢虞欢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小男孩，低声问道。
老婆婆摇了摇头。
“我是昨日才染上的，没有太严重，这孩子的爹娘前不久染上鼠疫，当夜就暴毙而亡了。
孩子没事，但他就是不想跟我分开，有大人说要带他去其他地方，可是他不愿意。”
老婆婆轻叹一声。
“姑娘，我知道我这老婆子快不行了，求您带他离开吧，我不想他也……”
老婆婆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小男孩伸出细小的胳膊将她抱得更紧了。
“不走，不走。”
小男孩低声道，像只小猫一样。
谢虞欢心中微动。
她抬眼看向一旁的老伯和其他乞丐，“老伯，你们当中也不全是染上鼠疫的人，为什么你们都待在一起？还有，怎么没人过来照顾你们？”
谢虞欢抿唇，目光暗沉。
老伯看了一眼靠在角落里有一个因为染上鼠疫不想太痛苦选择自刎的男子，还有几个抱着身子咬紧牙关忍者疼痛的人，长叹一声。
“姑娘，我们也想活着啊。可是……唉，我们是乞丐，什么都没有，我们当中有人染上鼠疫，他们一看到我们就嫌弃的躲开了，根本不愿意救我们，说是我们喝了药也是浪费药材，还不如听天由命……我们到时不作紧，可是这几个孩子不行啊，他们也都好几天没吃上饭了。”
老伯双眼含泪，深深地看着谢虞欢，“姑娘，求您救救这几个孩子吧，我们都是该进棺材的人了，孩子不是，他们还小……”
谢虞欢抿唇，她看到，角落里还有一个女娃娃染上了疫病，小脸都是血泡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