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赤裸裸的诱惑,“主动”要求献身的女人越来越多,便是再节烈的妇人,在饥饿面前,在全家的生死面前,也是失去了最后的防线。
她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财物,唯一的本钱,便是自己的身子。
南城门内悄悄发生着变化,有幸轮到下半夜守城的士兵,并不是等着猎物上钩,而是主动出击,在百姓中挨个寻找,只有之色出众的妇人,和那些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才有可能获得机会,那些年老色衰、姿色平庸,甚至没有妙年女子的家庭,便是等上一年,也很难获得出城挖野菜的机会,只能在城内等死。
虽然还有不少傻子继续在南城门排队等候出城,但大部分有“资本”的女人,已经不是在城门处排队,而是在守夜士兵搭建的临时营帐外排队,她们一个个像宫中的妃子似的,等着营帐内的“皇上”来临幸……
这一段时间,驻守在南城门的守军,都是抢着值守下半夜,无论开封城能否守住,至少值守的这段时间,他们体会到了做皇上的感觉:年轻、貌美的“妃子”们,一个个非常温顺地等着自己去“临幸”,为了得到“临幸”的机会,“妃子”们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争宠,主动将他们侍候得舒舒服服!
能在南城门值守半夜,死了也值!
那些姿色差些,无法得到值守士兵青睐的女人,便将目光投向上半夜值守的士兵,只要侍候了任何一名士兵,都可以得到一个木牌,等到这名士兵把守城门的时候,她就能出城了。
姿色不够,只能提早投资了。
守卫南城门的主将,是总兵陈永福,从士兵的闲谈中得知讯息,暗中吃了一惊,但仔细琢磨后,觉得这些出城的女人,很少会回到城内,与其留在城外让天命军糟蹋,不如慰劳守城的士兵,士兵们一向缺衣少食,如果在女人的身上找到乐子,没准能提升士气。
为了这样的生活,他们也会拼命守城!
这些女人出城之后,大部分都会投靠天命军,在出城之前,为辛辛苦苦守城的士兵做些贡献,也是应当的……
属下的士兵每日过得滋润,自己却是呆在军营,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
陈永福轻抚着自己的下巴,脸上发出诡异的微笑。
天黑之后,陈永福以查岗为名,来到城门处,亲眼目睹了守城的士兵过着皇帝般的夜生活,他假装大怒,要砍了这些不尊军纪的士兵。
随行的亲卫们急忙“劝慰”:“大人,现在流寇围城,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陈永福嘴唇翕动着,脸上的神色转缓,在那陪侍的女子脸上扫了一眼,道:“我知道你们守城辛苦,又要面对城外的流贼,可是……”
亲卫“敏锐”地抓住陈永福的话,忙道:“大人,可是什么?”
“守卫南城的,不仅有本大人,还有知府吴士讲大人,”陈永福幽幽叹口气,“若是被吴士讲大人巡城时发现了,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顿了一顿,指着跪在身前的士兵道:“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亲卫偷笑,道:“大人,要不,让他们分出人手,在城门外侧立哨,若是吴大人来了,就得避一避……”
“胡闹!”陈永福呵斥道:“军营中不准藏女人,你不知道吗?”瞥了跪在面前的几名士兵,喝道:“先起身吧!”
几名士兵见陈永福没有处罚的意思,暗暗松了一口气。
亲卫不失时机道:“大人,虽说军营中不能藏女人,但非常时期,可以用非常法子,兄弟们提着脑袋过日子……咦,他们也没带女人入军营呀——此处虽有兄弟们驻守,却不是军营!”
“嗯?”陈永福若有所思,却是不说话。
亲卫向守城的士兵使个眼色,守城的士兵见亲卫处处为自己说话,原本就觉得奇怪,其时得了眼神示意,便有那机灵的士兵明白了,遂凑过来,小声道:“大人,今日城门处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雏,十分机灵,异常水嫩,小人等不敢享用,特意留给大人……”
亲卫佯怒:“军营中不准藏女人,你们让大人将女人带回去,一旦被巡抚大人得知,不是害了大人吗?”
“不用带回军营,”那士兵偷偷窥了一眼,见陈永福没有发怒,忙道:“小人等为避夜晚的霜露,在此搭建了一座简易的营帐……”
陈永福早就看到了那座营帐,刚才这几名士兵,就是被他这座营帐中驱赶出来的,亲卫见陈永福尚在迟疑,遂轻喝道:“还不将人带过来?”一边贴近陈永福的耳朵,小声道:“大人守城数月,一直没有回府……不如先去看看,若是不满意,也别扰了大人的清名……”
陈永福半推半就,随亲卫入了营帐。
早有人带着一名年芳二八的佳人进来,佳人模样儿不错,已经是上等的了,只是皮肤稍微黑些,显然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不过,比起陈永福的正妻小妾,至少年轻许多,又是眉目含情,虽是畏畏缩缩,却也是满怀期待……
陈永福怎会辜负了这样的佳人?
至此以后,陈永福每日天黑后,都会来城门处巡视一番,方才回到军营,明着说是巡城勤快,严防死守城外的天命军,暗中却是过着“夜夜做新郎、夜夜换新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