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的沿海地位,具有战略上的优势,但前提必须有深水码头,整个江南的工业板块,将来很可能都要依赖松江的大型民用码头。
李自成思索片刻,似乎在哪部抗战影视剧中看过,吴淞口乃是上海地区最大、最繁华的码头!
许王家见李自成一直是思索的模样,心中十分委屈,松江府沿海地区,未开发的沙地居多,与苏州府的农业熟地,几乎没有可比性,商业也是远远比不上苏州,他十分小心地道:“皇上……”
李自成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许爱卿认为,松江的赋税要赶上苏州,需要多长时间?”
“这……”许王家道:“皇上的意思,是要在松江加赋?”
“不,你是税务官,必须依法办事、依法征税,”李自成摇摇头,道:“如果随意加赋,便如饮鸠止渴、涸泽而渔,无法长久的。”
“皇上,微臣愚钝……”
李自成摆摆手,道:“其实,只要爱卿做好两件事,或许用不了二十年,松江的赋税,便有可能赶上苏州……”
“二十年?”许王家心道,现在松江府的赋税,尚不足苏州的三成,农业耕地明显不足,难道沙地上能长出水稻?他不明所以,隧道:“请皇上明示!”
“其一,在黄浦江的河口附近,寻找一处大型的码头。”
“黄浦江的河口?”许王家惊道:“回皇上,黄浦江的河口两岸,吴淞江与河宝山所,都是隶属于苏州府……”
李自成暗叫惭愧,以前不好好读书,人可丢大了!他面上没有变色,却是淡淡地道:“朝廷很快就会下旨,奥,朕今日就下旨吧,将整个黄浦江都归属于松江府,”顿了一顿,又道:“也不能完全盯着吴淞口码头,要向沿海的渔民走访,看看是否还有合适的码头。”
“微臣遵旨!”
“当然,这件事也算不得许爱卿税务部分的事,”李自成看了眼李绰、周顺,道:“整个松江府,都要行动起来,特别是李爱卿。”
“微臣等领旨!”李绰思索片刻,道:“微臣斗胆,皇上是要开海禁吗?”
李自成点点头,“海禁肯定要开,但现在还早,必须等到南海舰队能在大海中自由驰骋,为商船提供护卫……”看了许王家一眼,又道:“还有一事,许爱卿根据纳税的数量,筛选处两名遵纪守法的富商,朕明日要召见。”
“微臣遵旨!微臣今晚便去知会他们。”
“那倒不必,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朕会在松江停留几日,明日知会他们不迟,”李自成含笑道:“许爱卿,这两件事情办好了,就会为松江的赋税打下基础。”
“微臣铭记于心!”
“当然,既让松江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又让松江府的赋税大幅增加,还需要周爱卿做些事,”李自成道:“朕打算修筑一条环太湖的管道,将江南八府连接起来,省厅的郭爱卿已经在沿途考察官道,周爱卿也要将松江府段勘察明白,配合郭爱卿的工作,将来大道修筑完毕,还会向县城和重要的码头延伸,周爱卿必须做到心中有数。”
“微臣遵旨!”
“最后一件事,”李自成道:“朕在松江的这几日,你们要明察暗访西洋的传教士,以及与西洋传教士来往密切的人员。”
李绰面上一凛,迟疑片刻,终是道:“微臣斗胆,皇上可是要抓捕传教士,禁止他们在华夏传播异教……”
“李爱卿可知,华夏的科技部长,便是西洋的传教士汤若望?”李自成淡淡笑道:“你们恐怕更不会知道,朕就是天主的信徒,华夏的天主教教皇!”
李绰呆了一呆,忙离座叩拜于地,“微臣死罪……”
“李爱卿快快起身!”李自成用手指着李绰的脑门,笑道:“不知者不罪,只要你在松江清廉为官,心中时刻装着百姓,朕又何须治你的罪?如果贪赃枉法、鱼肉百姓,那时朕才会治你的罪,重重治罪!”
“微臣不敢!”李绰起身后,偷偷用官袍擦拭着额头上的汗迹。
李自成脸色转缓,道:“你们恐怕已经想到了,朕让你们寻找传教士,以及与传教士来往密切的人,乃是要重用,”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也不能滥竽充数,需要真才实学,朕会亲自考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