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转过身,踱了两步,“李淏一向仇视华夏,如果李淏继位,金大人还会是领议政吗?”
“下臣不知!”
“金大人心中,应该比朕还清楚,”李自成目视金自点,“为了金大人自身,可有什么法子改由李濬继位?”
“我主虽然身子不好,但也不会马上驾崩,”金自点摇头,“便是我主驾崩,下臣也无法阻止世子继位,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上皇以宗主国的名义,拒绝册封世子李淏!”
“拒绝册封?”
“对,除了华夏拒绝册封之外,下臣别无他法!”
李自成若有所思,踱了两步,还是有些不愿意,难道华夏重回大明的老路,还要收朝#鲜为藩属国?
可是,如果华夏不是朝#鲜的宗主国,自己有什么理由阻止李淏?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遂道:“今日朕有些乏了,金大人先告退吧!”
“上皇,那萨摩藩的事……”
“华夏在耽罗岛有驻军,萨摩藩一时不会打过来!”
“那朝#鲜想要做华夏藩属国的是……下臣上次在海州的时候,向上皇请求过……”
“这件事情,朕会让外交部南爱卿和你详谈!”
金自点实在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开罪上皇了,刚才还说得好好的……但上皇已经下达了逐客令,他只得告辞离开。
李自成独自在内书房思索,决定下午召见南居益,想了一想,又加上梁文成和郭世俊。
用过午膳,李自成去了内书房,靠在椅背上眯起双目,想着如何说服梁文成,南居益不敢反对,郭世俊不会反对。
不一会儿,梁文成、郭世俊、南居益三人先后来到内书房。
梁文成没看到牛金星,知道皇上这次召见,不是为了军事上的事,心中暗暗高兴,他不怕自己忙自己累,不怕皇上将政务推给他,就怕皇上动不动就亲征,“皇上这次召见臣等……”
“文成、世俊、居益,朕这次召见你们,为的是朝#鲜,”李自成不愿浪费时间,遂开门见山,“李倧派金自点出使华夏,除了完善双方上次达成的协议,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成为华夏的藩属国。”
梁文成皱眉,“皇上,上次的协议,已经完善了吗?”
“完善了,”李自成道:“原先的协议继续落实,还有一份补偿协议,华夏海军替朝#鲜人挡住萨摩藩,军饷是一个耽罗岛,再加岛上的千余人口,奥,另外还加上五百壮丁!怎么样,华夏没吃亏吧?”
“耽罗岛?”梁文成几乎没晕过去,北海舰队威慑萨摩藩,不是为了琉球的事吗,怎么成了替朝#鲜人挡住萨摩藩?
郭世俊大笑不语,只有他心中明白,皇上为何对这个不起眼的小岛感兴趣,战略上的价值,是不能用岛屿的大小来衡量的,况且北海舰队出兵,原本是为了琉球的事,耽罗岛完全就是白得。
南居益早就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华夏利益高于一切!华夏讹多少财物、土地都是正常。
“不说这了,”李自成摆摆手,将这件事抹过去,“朝#鲜要求成为华夏的藩属国,你们说说,华夏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南居益一拱手,“皇上,那要看华夏能否得到利益,如果仅仅是挂着宗主国的名头,依臣看,还是不同意为好。”
“南爱卿说得不错,”李自成点头赞许,“让华夏担着宗主国的名头,将所有的作战任务、牺牲推给华夏,华夏明明是宗主国,国策却被朝#鲜绑架,朝#鲜人好算计呀!”
梁文成道:“如果拒绝朝#鲜,那朝#鲜很可能就不再是华夏的朋友了。”
“华夏是宗主国,应该掌握主动权,”李自成道:“华夏的实力、影响力比朝#鲜大得多,生存能力也远远强于朝#鲜,如果两国各自为战,朝#鲜的损失远远大于华夏,别说西洋诸国,便是近邻日本,就能让朝#鲜限于万劫不复。”
梁文成拱手道:“皇上说得是!”
郭世俊神色一动,“皇上的意思……”
李自成笑而不答,思索片刻,道:“世俊有什么想法?”
“臣的意思,可以接受朝#鲜为藩属国,”郭世俊道:“但华夏不仅要掌控双方之间的主动权,还要了解,甚至是掌控朝#鲜的内政外交国策,可以派出外交人员常驻朝#鲜,既可充分沟通,又可及时掌握朝#鲜国的策动态……”
“世俊的想法,甚合朕意,”李自成大笑,郭世俊才是他真正的知心人,“朕可以接受朝#鲜,但不是宗主国与藩属国的关系,必须换一种称呼!”
梁文成知道,皇上又要别出心裁了,“皇上要换什么样的称呼?”
“亚洲东部,依然是华夏一家独大,但整个世界的形势变了,大量的西洋人来到东方,北疆有俄罗斯,南疆有荷兰、西班牙、葡萄牙、英国,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国家,”李自成道:“亚洲诸国,除了华夏,都不具备对抗西洋国家的实力,要想保护自己,就必须团结在华夏的周围,组成亚洲同盟,共同对付西洋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