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太过于熟悉了，寒老爷子替他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不由的望向了正与狼群奋战的寒腾。
寒腾一时疏忽，倒是忘了这么一件事，也小看了他太爷爷这缜密的心思。
文长生却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虚弱地说：“这是圣草的幻境。”
寒老爷子抬眼看着他，又沉默的看着自己身边的狗蛋儿，最后又看了一眼寒腾。
这个过程没有用上多长的时间，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听闻圣草的环境是因人的执念而产生，只要破除了执念，便可以脱离这个困境。”寒老爷子悠悠的道：“你几次要杀我，是因为你的执念是杀我？”
寒老爷子的声音十分的安静，与这样的幻境有些格格不入。
“是。”对于这个问题，文长生毫不避讳，他的目光，顷刻之间仿佛失了魂一般的空荡以及苍老。
岁月没能给在他的外表留下痕迹，但却在他的灵魂上留下了刀痕。
“因为我已经没有长生下去的勇气了。”文长生黯然道，“我忘记了你的教诲，当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无法在漫长的时间前进。”
长生，寒老爷子手中掌握这样的方法，却没有用在自己的身上，不难想象，若他是文长生一生的老师，但终究没有选择同样的道路，他指引不了这个人。
他救了文长生，也是折磨了这个人几辈子。
他懂他说的。
“哎。”寒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如何的说下去，不过，既然活着，那就算脱离了这个幻境，也总归要好好的寻一个目标，好好的活下去的，孩子。”
言罢，他拿起了地上的剑。
文长生瞪大了眼睛。
时间仿佛慢动作播放一般。
“我能救你一次，也不介意救你第二次。”寒老爷子面色平静而释然的看着他，“毕竟，你的尽头没有这么快的到来。”
他瘫软无力，从未如此彷徨过。
为这个人，选择了自杀。
寒腾只来得及看到寒老爷子抹脖子的动作，却连冲上去的时间都没有，整个幻境就分离崩析。
回归现实。
回的是这么的猝不及防。
睁开眼睛的寒腾，已经发现这早已经没有什么狼群，也没有什么寒老爷子和狗蛋儿了。
他躺在这悬崖下边的水潭边，这地方和幻境中虽然相似，但是经历几代人的发展，也是有了些许的变化。
水潭边躺着的人是小陶，手中正拿着那一株圣草，处于昏迷的状态。
再看正悠悠转醒的文长生，他双眼顿时就冒了火。
三两步走过去，他没忍住踹一脚这货：“喂，起来，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最后我太爷会自杀！”
那抹脖子的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要没点什么其他的问题，他还真的不相信。
文长生视线逐渐明晰，对于寒腾踢他这事，倒没有多大的反应。
好一会，他这才做起来，然后也不第一时间理会寒腾的这个问题，而是先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说起来，我们之间的事情来日方长，现在，最要紧的不应该是处理想想该怎么上去吗？”
说着，这家伙还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一把将地上的小陶给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