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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阳光正好,少女背着书包还靠在门口微微喘着气,白皙而富有肉感的脸颊起了一层薄红,一双小鹿眼满是水光,眼珠似曜石,就这般略微惊慌地盯着你。
似林中受惊的小鹿。
白裙子裙角被风吹得微微翘起,映上窗外那一大丛开得热烈的紫藤花,清新舒爽的气息迎面扑来。
让傅时穆心里漏跳了一拍。
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鳕,这个看上去虽然白净,但是绝对算不上特别漂亮的少女。
她甚至是有些普通,扔人群里就能看不见的那一类。
可他还是被她颇有些无助又带了点惊慌的眼神给摄住。
她的眼睛可谓是相当漂亮,又圆又亮,像两尾浸在清泉水里的曜石,让人想要捡起来珍藏。
事实上,傅时穆心里也出现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将她的眼睛给摘下来珍藏,藏到无人的地方独自观赏。
那么看不见东西的她,是不是可以永远都唯他所有?别人再也看不见这么漂亮的风景?
不,傅时穆,你这是疯了。
你这是疯子的行为。
他暗暗深呼吸,为自己这样突然冒出的可怕而疯狂的想法所吓住。
他现在在别人眼中看来还是一个植物人,所思所想其实都是靠脑海中的意念作用。
然而他心绪的变化还是会反映在他身体的各项机能上的。
顾鳕来的时候,主治医生刚好为他检查,忽而检测到他心脏的跳动有了明显的起伏,而且还不是那么一两下,而是持续了将近1、2分钟,立即做好数据记录,嘴里也在喃喃,“病人这是快要醒来的征兆吗?”
“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啊?”
“快!快点记录!以做出治疗方案的调整!”
傅老先生也恰好从书房里过来,看到顾鳕也来了,十分高兴地和她打招呼,听到主治医生这样说,心里紧张的同时也非常高兴。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那般,立即扬了扬手让顾鳕靠近傅时穆一点儿。
他记得高人说过,顾鳕离傅时穆越近越有利于他康复,原本他还不怎么相信的。
可是今天亲眼所见,他不得不相信。
待主治医生检查结束之后,他才让顾鳕走近一点儿看一看他的孙子。
顾鳕心中是抗拒的,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傅时穆是从她过来之后心跳才开始加速的吧?
她刚刚离他起码有五米远,就带来了这么喜人的“冲喜”效果,如果再离他近一点儿的话,那他岂不是立即诈尸醒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原本定下的计划岂不是要全都泡汤了?
不不不,她才不要这样子!
“小鳕,谢谢你!爷爷真的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嗥嗥都不可能有这样喜人的变化。”
嗥嗥是傅时穆的小名,一个是可爱的名字,用在身材高大面容禁欲的他身上可谓是相当不适合。
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换作平时,顾鳕听见了肯定要笑一笑。
可是她现在连哭都来不及。
傅老先生差点要喜极而泣,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心不在焉,拄着拐杖非常高兴地看着她。
他这副失而复得的模样儿又让顾鳕心软下来,认命地挪了几步,挪到老先生面前,随便瞄了他几眼。
窗外阳光正好,缓缓洒照在床上男人的身上,将他深刻却立体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