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朝天 第7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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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似笑非哭的在路上摇晃了起来,嘴上还在念念有词,给人的感觉颇为的奇怪。

两人走了几步之后,突然看到了面前的翟,两人并没有惊讶,甚至还有种了然于心的感受,直接笑着问道:“你是小孩子还是那个谁来着?”

翟没有动,摇了摇头,大有一副没救了一样的感觉。

顾言直接将酒壶递了过去,“来来来,喝一杯,反正也无所谓了,翟先生,我们做到这一步应该差不多了吧?剩下的我们也管不着了,逍遥阁想干嘛就干嘛吧,至于我们两个人,你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吧。”

一旁的赵流对于这些话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双手负于身后,很是轻松的在四周张望了起来,丝毫没把面前的翟放在眼里。

翟很是蹊跷的看着顾言和赵流,微微一笑,“你们真的能放下了?”

“什么放下不放下,我们压根就没有成为过匠城的人,即便他们和我们交谈盛欢,但这一切不都是别人给予我们的假象而已。”顾言很是不屑的说道。

“这个假象是你们给他们的,还是他们给你们的?他们有没有拿你当人,你自己清楚,你们有没有那他们当朋友,你们自己也清楚吧?”翟用一种极为稚嫩的声音说了一番极为严肃的话。

顾言哈哈一笑,无话可说。

一旁的赵流也是类似的反应,嘴角微微一笑,之后便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向了那片杂草。

翟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赵流身上,就这么看着他走到了一旁,双手掩面。

顾言晃了晃酒壶,将翟的视野拉了胡来,很是轻松的说道:“我说翟大人,我这荒废了这么多年,现在我做的事情也都已经做完了,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可就要回去准备一下赴死了!”

翟没有说任何的话,就这么皱眉的看着顾言,以及依然还在掩面的赵流。

顾言最为洒脱,这一刻他突然变了,脑海中突然意识到了一种新的感触,这种感觉他之前从未了解过,以往读的书此时他竟然全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同时也明白吕安曾经和他说过的那些话,他自己就是所谓的读书读傻了!

现在他很不想当一个读书人,真的很不想,但是心中却又很羡慕一位读书人,他的老师,白宇!

同为读书人,为什么他就能成为万人敬仰的存在,谁都不会嫌弃他,谁都想接近靠近他,没人会反感他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顾言他自己却不能成为这样的人呢?

两人的对比,以及两人的境遇让他感到异常的惆怅,即便他已经对读书两字死心,他依然有种悔恨的感觉。

恨命运的不公,恨自己的出生,恨自己做的违心事!

如果没有这些悔恨的事情,那他应该便会和李清一样,站在城主府中,以当家做主一般的姿态面对所有人。

在任何事情上都能提出他的想法和意见,就如白师一般,成为城主最为有力的左膀右臂。

成为吕安身边最为有力的臂膀。

可惜,他的出生便是抑制吕安的成长,从第一次见到吕安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人便是某些人找的那个人。

独特的血脉,莫名的功法,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他等到了那个人。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做起了与众人截然不同的选择。

顾言直接猛灌了一口酒,之后便是裂嘴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个眼角不知不觉的已经红了。

“朋友?我很欣慰我曾经有过朋友,只可惜那是以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那些人再也没有用朋友的目光看过我一眼,李清,宇文川,石林,还有吕安,这些和我一起长大的人,再也没有被他们用那种眼神看过,这种落差的感觉你能知晓吗?”

顾言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眼睛红了,但是他没哭。

最后他将目光看向了一旁面无表情的翟,微微冷笑了一丝,“对了,我忘记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种情感,因为你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情感,所以你只能如此活着,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翟依然还是那般平静的表情,安静的看着顾言讲话说完,最后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赞同了。

“走吧,别再说了!”

赵流很是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顾言依然还在再多说几乎,但是这一刻他好像也是说不下去了,喝下了酒壶内的最后一口酒,随后便将酒壶塞到了翟的怀里。

“帮我个忙,扔了它吧,我喝完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顾言异常放肆的大笑了起来,之后便是先行离去,根本就没管身后的赵流,以及默默盯着他的翟。

......

刚刚这一幕让翟感触颇深,他很不能理解顾言的情感抒发是为了什么?

更加不明白顾言如此抒情的目地?

顾言口中所谓的朋友在他看来不就是一些认识久一点的人吗?时间一长,这些人死的死,老的老,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独自活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中。

这种人也能称之为朋友吗?

至少他不那么觉得,因为他自己就没有任何的朋友,按照顾言的定义,他的那些朋友早就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所以“朋友”都是暂时的,唯有时间是永恒的。

没有相同的时间,那么就没有所谓的朋友,这是翟对于所谓朋友的定义。

如今看来,他的定义并没有错,错的是顾言,不同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顾言和吕安,顾言和李清,就相当于是普通人和修士,两种不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对于吕安和李清而言,他们的眼睛一闭一眨,几十年上百年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而对于顾言而言,他早就已经黄土埋骨了,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翟就这么愣愣的发起了呆,脚下稀松的黄土就已经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骸骨了,其中就有他曾经所谓的朋友。

现在唯一能称得上朋友可能就只有那位墨师了,两人已经认识了不知道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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