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无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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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乔→樱→爱,但本质乔→←樱,有(作者单方面认为的)微弱樱←爱(但文中应该看不出来)。
对原作剧情有歪曲和捏造。
大量第一人称心理描写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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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呢?樱屋敷熏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道。刚刚结束了一场欢爱,骤然空虚的后方还在徒劳地收缩着,没有被挽留住的精液一路流到了大腿,混杂着皮肤上的汗水,黏黏的很恶心。
欲火抽离体内的瞬间,身体从灼热一点一点冷却,肌肤却诡异地贪恋起了体温。哪怕一个拥抱也好,不想只有一个人,可就连这个也做不到——对方似乎说了什么就起身离开了。明明之前都还一直在倾吐爱语,为什么被需要的时候却又总是不在呢。不行,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头痛得像要裂开,孤独感和被抛弃的恐惧如潮水一样涌来。
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樱不断在心里默念,得想想办法才行。可是房间太安静了,反而胡乱思念起那个男人在床榻的喘息声,进而无法避免地对这样扭曲的自己陷入了唾弃与焦躁。
打破这种状态的,是湿巾冰冷的触感。腿根处的液体被胡乱擦掉,一具沉重的躯体急不可待地压覆上来。
太重了,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可是又很温暖。
紧接着,手指一路灵活地攀附上还微微绽开的穴口。“再来一次,可以的吧,熏?”灼热的低语在耳边吐露,脸颊烧得通红,头脑也被烫得更加混沌起来。南城虎次郎,这个终年不知餍足的男人,口头虚伪地问着,炽热的铁块却不怀好意地蓄势待发,在腿根暗示性地反复摩擦。
被需要了。只是身体也好,猥亵下流的动作,此刻却给人无限的安心感。
“够了,走开,发情期大猩猩”,明明是想这样说的。
好好地参加过今晚在S的比赛后,身心都已经很疲惫了。‘一次就够了,凡事也该有个适可而止的限度’——明明是想这样好好拒绝他的,声音却擅自违背了意志,呻吟声代替吐息不受控制地逸出双唇,腰肢在手掌的揉捏抵达之前就自发扭动了起来。
面对这样无可救药的淫荡躯体,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厌恶。然而之前还痛得仿佛要炸裂的头脑却逐渐被高亢的快感攻陷,嘶喊着陷入了甜腻的晕眩。
尽管刚刚才被开发过一回,想再度完全吞下虎次郎的那里也还是很困难的。进入的过程十分缓慢,异常强烈的被侵犯感和身体被分成两半的恐惧感,与停留在肌肤表层的快感混合在一起,全身忽冷忽热,汗水打湿了额发。有点痛苦地呼吸着时,男人探索着吻了上来,不带侵略性地,双唇像接吻鱼一样温情地轻轻碰触。不适的感觉瞬间冰雪一样地消退,滚烫的手指安抚性地抚摸着半湿的额发,在发间的摩挲也很舒适。这个男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难得的温柔。
从开始到完全进入需要的前戏相当漫长,可这个男人却始终乐此不疲。大量的时间被耗费在让身体完全适应,等巨大的男根全部没入体内,作为补偿一样的开始了无尽的索求。从一开始试探性地小幅度抽动,到重重撞击敏感点,再到彻底拔出——重新进入,进度快得不可思议,仿佛发生在几息之间。腰被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双腿被架起,后穴近乎悬空地承受撞击。冷落已久的前端又溢出了透明的液体,在内壁突然不受控制地快速蠕动时,溅射出白色的飞沫。
真的已经很累了,可身上的男人还在不断耸动着精装的腰。那个部位激烈地抽搐着,近乎贪婪地吞吐着巨大的阴茎,连青筋跳动的感觉都很明晰。成股的肠液在长久的摩擦间泛起了白沫,擦干净不久的腿根又被打湿了,声音淫靡地钻入耳内。
“放松一点啊熏,夹得太紧我也是很困扰的”,男人一边喘气一边笑着说。可这都是谁的错啊,努力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他的脸被泪水朦朦胧胧得挡住。反正肯定也只是一副轻薄下流的表情吧,看不看得清都无所谓了,这样想着。骨髓像是被掏空,前端早就什么都射不出来,想要狠狠地咒骂,却只能吐出语不成声的泣音。
报复性地咬上了这个男人的肩胛,“嘶——很痛啊”,男人抱怨着,更加迅猛地进攻起了那个让人发疯的点。停下、快停下!内心这样大喊着,可是真的好舒服,腰肢像是要融化一般,双腿痉挛着,根本没有办法放松下来,连脚趾都不受控制了。
啊啊,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怎样都好,樱自暴自弃地想着,双手将男人搂得更紧,在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枕着男人厚实的胸膛,他再一次发出了快乐的啜泣声。
理所当然地,第二天起晚了。
腰部还残留着近乎麻痹一样的快感,全身都被好好清理过了。拒绝思考在这个过程中虎次郎是否做了多余的事情,换上备用的干净和服,按长久形成的肌肉记忆打理好发型,走出房间的就又是新闻中好评如潮的新锐书道家樱屋敷熏了。
就算好好休息了一上午,被过度使用的身体还是非常酸痛,还好工作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急切,索性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不成熟的高中时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爱抱梦单方面飞往异国后,与他的联络及默契仿佛被一同停留在了浅薄的照片上。和虎次郎的滑板依然很开心,技术也还在稳步提升。可习惯性地搜寻那个身影时,手臂和胸腔左边的位置却都异常的空。临走前最后一次会面中,爱抱梦困兽一样挣扎的眼神和言语在脑中挥之不去,连同他那种极端的滑板方式一起。更为可悲的,他的存在与离开都被所有人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所有人都在努力遗忘掉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虽然都还在笑着,大家果然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也许是时候同叛逆期告别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唇环、耳环和其他零碎的装饰物都被好好地收了起来。滑板还在继续,但为了取得更好的偏差值,白天努力将更多的时间投注在学业上,与长辈也就毕业、升学之类的话题好好商谈过了。
在了解到神道家是了不起的老牌政治家族这一点后,虽然京都大学的决定依旧不变,为了更有底气地成为站在爱抱梦身边的友人,犹豫之后放弃了以传统观念而言过于新潮的计算机技术,转而选择了古典文学。
这样的决定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很适合你哦”“果然是樱屋敷会做的选择啊”,听到的全都是基于容貌所做出的轻率发言。类似毫无意义的赞扬只会在无形中增加额外的压力,自己是否具备理解、创作俳句、短歌的才能,当事人自然再清楚不过。
你们又知道些什么啊,不要再自说自话了,想这样加以回敬,可人类本来就是光凭外表衡量天赋、能力的肤浅存在,一旦发现真相并非己方所愿便会格外加以严厉的苛责——正因为非常清楚现实的情况,才会深陷‘未来的自己将遭受如潮恶评’这样的妄想不可自拔。
唯一没有做出正面评价的,是一直以来的竹马南城虎次郎。听完了对专业选的考虑与决定后,他神色奇异地笑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的想法。而在接下来的一周、直到大学入试测试结束,他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在闹什么变扭啊,这家伙。当时大概是这样想的,但为了准备入试测试和紧接着的学力检测已经焦头烂额的自己并没有过多加以询问。凭借从小陪伴到大才有的有恃无恐,想着干脆等测验结束再问他好了,毕竟他总是会默默站在身侧,一转头就能看见的不是吗。
在师长、同校甚至父母的眼中,南城虎次郎是樱屋敷熏寸不离身的跟班——已经是没有被书写下来的铁则。原本这样的事实应该至少会让其中一方感到不爽,但连两名当事人好像都是如此默认的。明明性格、温度差完全不相同,却如连体婴儿一般一直捆绑在一起,幼稚园、小学、中学直到高中,十几年里有如此之多的岔路口可以将两人分离,或许全靠南城自始至终地在稍后一方的位置追赶,从来没有掉队。顺理成章地,所有人,连同自己都认为两人将在京都延续一直以来的友谊,直到各自成家立业也说不定。
在闹什么变扭啊,这家伙。当时的疑问在成为青年的今天仍未得到解答。测试结束后,本来打算稍微给南城这家伙一个台阶,再接受对方的道歉,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结果却等来了那家伙要去意大利留学的通知。
“想了想最感兴趣的果然还是厨艺,何况熏也很喜欢意大利餐吧?”南城这样说着,笑容轻松又寂寞,“说不定有一天能亲手让你尝到正宗的培根蛋黄意面哦。”
别开玩笑了,擅自做这种决定,完全不顾别人的心情。为什么要这样笑啊,明明该寂寞的是被抛下的人不是吗。那个时候说了什么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只剩下了强烈的被背叛感。
太狡猾了,爱抱梦也好,虎次郎也好,选定好方向后就自顾自地开始行动,完全不管还有一个人被留在原地。
被激烈的情感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地拔腿夺门而出,虎次郎追在身后大喊也没有理会。等回过神时,已经到达了爱抱梦之前提及过的暂居别馆。说明过身份后,被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秘书先生出面接待了。对方的态度彬彬有礼,但正因为太过平和,不带一点私人感情色彩,反而给人一种机械一般无机质的冰冷感。索要爱抱梦联系方式的要求被不出预料地拒绝了,但出于补偿或别的一些原因,秘书先生用别馆的座机联络了爱抱梦,简短说明状况后将听筒交了过来。
“你也是时候从无趣的过家家里毕业了,Cherry”,爱抱梦的声音隔着重洋听起来有些失真,也异常冷淡,他第一次直呼了真名,内容也是罕见的直截了当,“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樱屋敷熏。”
交还话筒时才发现长距离奔跑真的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连指尖都不想再挪动一下,客套的话也根本说不出口。知觉像消失了一样,声音、颜色、气味,甚至思考的能力都被隔离在透明的墙壁外。被虎次郎半拖半抱地带离了洋馆,在路边休息到太阳快落山,才稍稍恢复了些许气力。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和虎次郎大吵了一架,没有理由地。大概是长久积压的负面情绪都堆积到了顶峰,没有征兆地,自然而然就这样爆发了。印象中的虎次郎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一面,乖学生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到,脖颈青筋毕露,太阳穴突突跳动的样子都能看清。不,或许这才是虎次郎真正的样子,十几年都笑着无条件包容对方的人怎么可能存在啊。
僵硬的气氛直到虎次郎登机那一天也没有完全消失。因为是国际航班,只能送别到安检口,没法看着飞机起飞,连道别的话也没好好说出口。空虚,寂寞,和说不出的后悔,在虎次郎的身影走进那道门后达到了顶峰。
要是那天没和虎次郎吵架就好了,要是能在志愿选择当时就问清楚内情就好了,要是能更关心爱抱梦一些、及时帮助他走出困境就好了。要是,时间,能够倒流就好了。
各种各样的十字路口,好像只有自己总是会选择错误的那一边。真是够了,为什么不能像地图一样,明明白白地标出最正确的路径呢,选择这种事情,根本毫无意义不是吗。
高中生涯就这样以异常惨淡的结局收场。大学时代也正如一直以来所不安的,不论怎样努力,毫无文学天赋的理科头脑都无法与情感纤细的文字产生任何共鸣。虎次郎离开后,在校园里成了独来独往的人。一方面归咎于自己难以交心的性格,另一方面则是疲于应付并不擅长的专业。文学系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悠闲,滑板不能懈怠,又拼命压榨出了额外的时间学习一直都很感兴趣的编程。
虎次郎比想象中更为乐不思蜀,时不时的用短信汇报行程倒是很积极,语气间是全然的轻松随意,却在几年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太孤单了,心冷得像是要结冰。好几次差点拨打了虎次郎的号码,但都在最后的关头放弃了。时差这种东西是无法更改的,何况他应该也很忙,兼顾课业的同时还要学习一门新语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真的太孤单了,一个能交谈的对象也好,一个能够倾听并给出回应的对象,坦率的、不会背叛的对象,并非人类也没有关系,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在电脑上探索AI制作的可能性。
不适合自己的专业比不合适的滑板更为棘手。为高中所做决定付出的代价,就是大量付出的精力与收获的挫败感。万幸擅长的书道一直都有在好好练习,教授们对此似乎颇为欣赏,对着匠气的答卷也不吝给出不错的分数。顺理成章的,毕业后选择了书道家作为职业。
人类是一种光凭外表就对他人天赋、能力做出粗暴决断的肤浅存在。得益于古典端正的外貌,青年书道家的名号迅速被打响。那些其实都无所谓,最为令人满足的,属于自己的AI也在工作之余成功诞生,是一位温和、耐心、诚实又诚恳的女性,作为朋友与助手几乎无可挑剔,她被命名为了“卡拉”。
滑板、手环、室内兼容的家电,所有能考虑到的地方都被安装上了卡拉。在卡拉的安排和建议下,生活马上变得有条不紊起来,也学会了用得体的辞令维持社会人应该有的社交。这样就很好,没错,只要能永远维持这样的状态下去,已经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虎次郎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了接机口,几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心中基于高中时代勾勒的印象与现实碰撞出了强烈的温度差,由于太过震惊而呆立在了原地。当时的表情一定很蠢,所以后来也好几次被拿出来嘲笑了。
虎次郎成为了真正的、可靠的大人,这般冲击性的事实,是自此扎根在内心的唯一想法:不是容貌,也并非气质,而是更深层次的、说不上来的游刃有余。这种从容不迫的态度也体现在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花花公子作风上——这家伙在意大利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对着好几名穿着清凉的女性露出那么爽朗的笑容,挨个亲吻面颊的动作也非常熟练。
心底由衷地感到了火大,为了不停在原地而拼命挣扎的自己算什么,不远处那个四处搭讪的轻浮大猩猩又算什么。为什么他就可以这么轻松地成长呢,难道自己努力的方向一直都是错误的吗。
重逢的喜悦和不知名的情绪很快转化成了辛辣的嫉妒,从喉咙一路翻腾到脑髓,舌根发苦到无法动弹,相比之下他晒黑不知几个度的肤色以及锻炼过头的身躯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于是用很冷淡的言语做出了回应。虎次郎倒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还没开口就亲密地伸手揽上了肩,力道之大差点让整个人跌倒在他的怀里。丢脸,太丢脸了,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也令人非常火大。
表面友好的假象甚至没能维持叁分钟,毫无营养的对话没进行几句,就被对方挖苦的语气狠狠刺激了神经,双方“四眼狸猫”“白痴猩猩”地相互攻击,这家伙几年里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意大利原来是能让好脾气的乖乖生变成刻薄猩猩的可怕国度吗,光在返程途中就已经不知道多少回在心里怒吼,实际上两个人也确实是相互怒吼着回去的。
可能第一次重逢没有开个好头,尽管就此恢复了和虎次郎形影不离的状态,工作时间当然除外,相处的日常却变成了在言语上嘲讽——反嘲讽的来回攻击,连滑板的时候都不例外。争吵的内容是绝对不能让外人听到的幼稚,争论也根本没有得出任何结果。这样的感觉并不坏,比起一言不发,这样就很好。
爱抱梦的回归则要稍微晚一些。
在虎次郎经营的餐馆里突然收到了浮夸的请柬,名为S的地下滑板赛场,赛道危险、无任何规则,也没有进入的门槛限制。任何热爱滑板的人都没办法拒绝这个诱惑,所以做好伪装后就和虎次郎一起参加了。
只需要体验过一次,就会无法自拔地沉迷到S的魅力中。结识了很有潜力的孩子,重新找回了与人一同竞技的快乐,与卡拉的配合也越发完美。虎次郎,不,应该说是乔,也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靠蛮力横冲直撞,技术粗糙到没眼看,这样竟然也收获了许多喝彩。甚至还凭借发达过头的肌肉屡次搭讪成功,真是一只脑袋长在下半身的可悲大猩猩。
突如其来的,在一个寻常的晚上,据说是S创始人的人物,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大量红玫瑰被抛洒下来,音响奏起了激昂的斗牛曲,一个带着假面的身影从直升机上惊险地一跃而下,在一片惊呼声里稳稳着陆在赛场最高点的建筑物上。这样华丽又虚夸的品味,毫无疑问,正是会发出那种请柬的人。
原本是想和虎次郎嘲笑一番的,却在那个人开口的一瞬间愣住了。并不是因为“寻找属于他的夏娃”这样夸诞的言辞,而是那个声音,在脑海中深深刻下,尽管语气中多了让人不快的油滑,爱抱梦,没有联系任何旧友地,他回来了。
随后直到结束的时间都心不在焉。屏幕上滑板闪过的身影成了幽灵的影子,根本无法进入眼底,喝彩声将爱抱梦如今的身姿和过去的话语扭曲在一起——他在索求爱,他一定还和当时一样,处于困兽的挣扎里。
时光没有倒流,但可以重来一次的、宝贵的机会竟从天而降来到了手中。想要陪伴他、帮助他走出困境,想要拯救爱抱梦,想再度看到他毫无阴霾的表情。脑海被这样的想法占据,终场后浑浑噩噩地与虎次郎回到了他的店里。
开启了一瓶红酒,两人在一片沉默中默默对饮。虎次郎今晚也异常的寡言,连一向热衷的搭讪都被暂时叫停。他的表情奇异地与记忆中的爱抱梦重迭,那是一种在拼命忍耐的表情,仿佛预见了失败却无能为力的焦躁表情。
然后十分唐突的,他发出了作为床伴的邀请。语气、内容都很随意,表情也很轻浮,但眼神却认真到可怕。别开玩笑了,想大声地吼回去,更想立刻离开这里,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不行,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任何人在那样压迫性的眼神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僵硬的。喉咙无意识地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单音节,对再一次逼迫到眼前的选择,害怕到想要哀鸣的程度。
为什么一定要回答呢,为什么一定要做选择呢,好可怕,真的好可怕。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可是求求你了,快点说你只是在开玩笑啊。这样的心声并没有传达给虎次郎,他在久久未得到回答后,又催促着再次发起了请求。
大概是大脑在一连串措手不及的事故面前失去了应对能力,或许还有‘如果不答应,虎次郎可能会再次离开’的恐惧,又或许实在是太寂寞了,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那样不合理的要求。当晚做了第一次,然后是第二次,第叁次,第无数次。从那时候起,在华梦交织的绮夜里,事情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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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也好,无可奈何也好,离开了夜晚的保护色就必须牢牢地锁在不被人发现的地方。
面对客户门外汉的指手画脚,戴上职业化笑容的面具,不但需要积极地应和,还要言辞尽量委婉地从专业角度打消对方的不合理想法,同时注意保持合适的社交距离,避免给客户错觉,以妄图进一步插手到私生活中。这就是成人社会的准则。
微笑着对满意离去的顾客欠身行礼,大脑在不断提示今日份的营业耐心快要告罄。很累,银行账户上的数字只能带来一闪而过的慰藉,对看不到尽头的未来不禁心生茫然。
会面的地点在一间相当典雅的茶屋。无论内在的陈设还是庭院的枯山水都情趣高雅,连并非内行之人都不禁心生赞叹。据传闻所说,此处亦得到不少政客推崇,成为秘密商谈的不二场所。
木屐的后跟在走廊上敲击出有节奏的声响,转角处熟悉的话语声传来。只是侧脸,但说话的两人正是摘下面具的爱抱梦与多年前见过的秘书先生无疑。
自那一天后,S的夜晚又陆陆续续见到爱抱梦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更疯狂地发表爱的宣言,技巧也远比以前成熟,可他独创的那些技巧,绚丽浮华的背后都饱含着格外血腥的目的——爱着一切,又摧毁一切,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无法想象,无法理解。但在无法挽回之前,绝不能让他得逞,滑板不应该是这样的,真正的爱抱梦不应该是这样的,事情本身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想哀求他,想骂醒他,想唤醒那些美好的记忆,回到从前的相处。可有意无意地,爱抱梦避开了一切与旧友接触的可能,那是比冷眼相向更让人无可奈何的视而不见。空有想法,却眼睁睁看着机会从手中流逝的焦虑折磨着内心,感受到了巨大的无力。所以今天一定不能再错过,这绝不是什么无用的选择,作为一个必然的结果,只要能够开一个头,扭转一切的可能性就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