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很肯定地回答:“是的!”
“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是我,我也无法理解这种思维,按理来说,真正疼爱后背的前辈老师,真的舍得让自己的徒弟学生吃苦受累吗》?
“其实这个很简单,因为我明白年轻人想要的是什么。”碧云放下了手上的匕首,她像是看一群孩子般看着我们,包括那坐在血灯笼上的她师傅。
“你是说,年轻人和老年人思维完全不一样,是吗?”我盯着碧云的眼睛问。
碧云湛然一笑,她对我说:“是的,生命地可贵就在于不顺从,很多时候年轻人的选择都要受到老年人的影响,而这些影响一般来说都是两个极端,那便是完全听从安排与激烈逆反,而我,就属于后者。”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你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啊?”血灯笼上的师傅有些痛惜地说道。
碧云摇头说:“师傅,不管是师傅和徒弟还是父母与儿女,二者间的关系都像是摆渡人与行者,行者喜欢用双脚去求索这世界的真谛,而摆渡人则永远只呆在自己的周船上,你明白吗?”
血灯笼上的师傅沉默了,她明白碧云说的是对的,她也明白碧云到底想告诉她什么,很简单,就是想告诉她:老人和年轻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思维上的不同可以弥补,但世界层面上的横亘则无法逾越,代沟已经无法形容那之间的距离,这是两个平行世界的距离,相互之间问候即可。
碧云知道她说服了她师傅,在人生尽头,她胜利了,这一场自由之战中,她最终获胜,虽然什么也没有得到,但在精神世界,她是满足的。
可,忽然的,血灯笼上的师傅对碧云说道:“不是这样的孩子,其实有一个问题你不明白,或者说很多人都忽略了,那就是,老年人都是从年轻人那个阶段走来的,你觉得一路走来的我们会忘掉青春岁月的记忆吗?”
答案是肯定的,碧云所以沉默了,人只要不死不傻,即便再没心没肺,也是不可能完全忘掉年轻时候的所有故事的。
那时候的感觉也是最深刻的,爱情与友情甚至梦想都无比疯狂,像是泼了油的一堆木头,一点就着。
但正因为经历过那个阶段,所以老人们更清楚那个阶段最该远离些什么。
可年轻人不去设身处地地经历一次,他们似乎就卜会懂,所以年轻人试图用逆反心理来刻意涉足老人们不让他们去摘的禁果。
最终尝尽了苦涩后他们便会变成另一个老年人,而如果意外尝到了甜蜜,他们就会沉沦,就此在树下沉眠那个灼热的灵魂。
“你只是不愿意我就此止步,你只是想我能将我们的苗婆一脉发扬光大,你只是不愿意我沉沦于爱情。”彩云一脸嘲讽,像是一个吃到了葡萄的狐狸,她对葡萄架下的师傅充满了胜利者所特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