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26节(1 / 2)
徐景珩看看时间,两刻钟。又看几个宫人都等得焦急,还不敢催,坐着没动。张佐肥胖的身躯从外头进来,和他对一个眼神,自己进来里间一看,皇上在浴盆里翻跟头一般扑通胳膊腿儿,手脚扑通出来水花儿,看水花儿看得入迷。
一边扑棱,一边抓着他的小木头鸭子大喊:“游水啊!冲冲冲!”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他这一个大扑棱,浴盆里的水一下少了小半,他愣愣地发现,水盖不住他的上半身了,知道要出去了,当下就耍赖不动。
张佐肚子里那个乐啊,对着皇上撅着的小屁股,满脸恭敬地笑,眉梢眼角每一个褶子都是忠心耿耿:“皇上喜欢水,明儿奴婢叫人在这里设置一个,大大的浴池,和外头人泡澡的澡堂子一样大,皇上在里头怎么玩水都好。”
小娃娃的小耳朵一动,果然抬起头来看着张佐:“大大啊,太液池啊?”
“没有太液池那么大,但奴婢保证皇上可以游。和在太液池游水一样。”
和在太液池游水一样?小娃娃听明白张佐的话,当即欢呼:“朕游水,朕游水。”
抱着小鸭子爬出来浴盆,挺着小肚子站在一个宫人前面,伸直胳膊,那个宫人手里举着一块干毛巾,等着给他擦身,当下里,被他的乖巧感动的差点哭了。
司礼监大太监张佐为了讨好皇上,答应要给皇上建造一个浴池,王守仁、刘成学、杨慎几位老师伴读,都对张佐有意见。
徐景珩倒是支持张佐的讨好,皇上喜欢水,在乾清宫后殿建一个浴池也不需要大动,豹房里面也一样。
“张佐建造好浴池,诸位若是喜欢,可以陪伴皇上游水。正好皇上也需要学学游水技巧。”
一句话,几位老师伴读不再反对——太监们又不能陪伴皇上游水!
小娃娃获得游水的权利,高兴地答应老师们好好游水。
司礼监大太监这几年整顿宫人,裁减掉敷衍不做事的,送出宫奉养年老体弱的,皇宫里宫人少了一万,着实节省一笔银子出来,那不可劲儿给皇上花?皇上高兴,他们就高兴。
几位老师伴读也知道皇上学游水,很重要。想想先皇落水的事儿,要是先皇会水……只要皇上安全,那就教导。
小娃娃穿好亵衣亵裤,躺到小床上,听杨慎老师念《论语》,乖巧的小模样,看得人一颗心软成一片。
三位阁老和太皇太后的谈判,进入尾声,都是疲倦至极,都在强撑。
紫禁城里头灯火稀疏,几位老师守着皇上睡着,自去洗漱休息。徐景珩在乾清宫寝殿外侧一张躺椅上躺下来,等候消息。
整个北京城响起钟声,铜锣声,归家的人脚步匆匆,宵禁时间马上到来,鸡鸣犬吠,一片温馨。
保定府县令坐立不安地等一个下午,终于等到建昌伯去刑部受审的确切消息,一屁股跌坐地上,面色惨白,后怕不已。
大同府,城堡和主城之间,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几个青年军户头碰头,小声议事,脸上带着不成功就成仁,反正都是死,不如杀几个再死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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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队长平日对我们多有维护,今天为了我们挨了一百军棍,要报仇。”
“虚的不说。干他娘的!我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了什么?生为军户,长在边镇,就是我们的错吗?”
“我们世世代代镇守边镇,没错。贪官可恨!参将该死!”
军户们怒火中烧。其中一个文书模样的中年汉子,眼里精光一闪,面色“伤痛”:“自然不是我们的错!你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们。五个城堡仓促赶工还偷工减料,城堡的住宅区地盘实在有限,我们妻儿老小住的地方压根就没建。
到时候,我们家家户户只能挤在一小间四面漏风的破房子里,跟蹲大狱一样,莫说胡虏来,只秋深一阵大风,一家死矣。”
这一句话,军户们再也忍不住:“五个城堡修好后,我们就回来,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模样。一定是参将贪污!这个杀千刀的!”
“参将贪污,我们的巡抚也不干净。朝廷每年送来的粮草官盐,他们哪一个没有伸手?如今连一条小命都不给留,既然老婆孩子都不能活了,一家人一起死,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愤怒和悲痛占据脑袋,大同府的迁移队伍,在戍卒郭鉴、柳忠的五个人倡导下,三十多个常年和蒙古兵征战中活下来的军户,玩的起命,杀人无数,拿起自己的武器冲向参将帐篷。
八月初一的月亮弯弯若小船,繁星闪烁在边镇的夜空。浓重的夜色掩护下,参将贾鉴的护卫都被一刀杀死,贾鉴本人正在听新收的小妾唱江南新出的小曲,没有一丝防备之下,死在乱刀之中,迁移队伍哗然而变。
参将贾鉴的尸体被鞭打,分块,每个军户挑着一块肉,五个领头人振臂一呼,军户生存艰难多年积压的怒火爆发,应着无数。
“兄弟们今天没有活路,杀贪官,和朝廷谈判,找皇上说理!”
“兄弟们今天没有活路,杀贪官,和朝廷谈判,找皇上说理!”
五个领头人高喊口号,领着热血上头的一千多名军户,调转马头,直奔主城而来,冲击主城大门。
他们不是要造反,他们要找皇上给他们做主!
夜色浓重,马蹄声一响起,大同北门的守城将士就知道出事了。可他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他们一起死里逃生多次,一起杀蒙古人无数次,一起喝酒骂娘,他们今天夜里,不能刀枪相见。
兵变的军户扛着大木撞击大门,“轰轰”的震天响,守城的士兵轻轻拨开一条门缝,大同北门应声而开。
睡梦中的大同人惊醒,一个个观望,更有无数人偷偷协助,趁乱喊着“开仓放粮!”“救出被贪官下大牢的同袍们!”形势一发不可收拾。
大同本就各方势力交错,然北地军户一心,外来的宗室、镇守太监,甚至是总兵,都养尊处优,没有经历战事,明明手下有兵有火器,却是自己先吓得腿软,跑的跑,窜的窜。
一只只火把发出“噼啪”的声音,大同亮如白昼,大同巡抚张文锦从被窝里惊醒,到底还是有文人骨气,担心这些叛卒与蒙古人勾结,更担心大同安危,外衣鞋子都没穿,跑出来衙门对乱军好言安慰。
“本官知道,城堡危险。本官明白你们的委屈。本官不知道参将……”信重的参将尸体一块块的,在火把下闪着白生生的人肉的光芒,他的声音顿了顿,面对杀气腾腾的军户们,一咬牙。
“参将贾鉴身负守边重任,带着家私小妾,该死。贪污迁移费,贪污粮食官盐,该杀。诸位若是相信本官,等本官请示朝廷,一定给诸位讨回公道!”
军户们默默地看着他,火把下的目光,是这片血腥大地独有的审视。
张文锦腿软身子抖,可他不能退。他情急之下发挥出这辈子最大的诚意,眼泪花花,伤痛难言。
“诸位,你们都是大明的将士,你们知道大同的地位,大同不能乱啊。本官为什么着急建造五个城堡,本官有错,但本官也是为了大同安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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