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3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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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怀秀记得,汪直巨盗的过程中,跟当时纵横海上的强国西班牙、葡萄牙有深入的接触,他也看到对方携带的先进火器。

他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天下之大势,渐至洋上,我华夏如若不察,百年后恐受夷蕃之辱。”

汪直是依托于自己的经验和接触,敏锐地意识到之后的天下大势,已经渐渐转移到海上。可是等到华夏人回过神来,已经是好几百年之后……

可是汪直一辈子算是英雄了,他的家人亲友都遭殃了啊。

这些日子瘦成一把骨头·章怀秀,痴痴呆呆地看着,眼前面带担忧的大舅兄和大哥,好似看到未来抄家灭族的场景。

章怀秀本就因为驱邪、祠堂的惊吓再也不敢开口,此刻越想越害怕,大明可是诛杀十族啊。

章怀秀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不知道他的大舅兄和他大哥,一致决定带着他,一起去肃州,万一——一刀砍了他,免得在家里出事连累家人。

元和三年的春节热热闹闹,汪直和章怀举,和无数要去肃州捞金的大明“有志青年”一样,过完春节,背上包袱,带上自己的妹夫/二弟,一起出发去肃州。

而此时的江南,江南青年文人正聚集在一起,聚集在南京,闹着一起去西域。

“北人天天说他们保护大明,说我们南人坐享其成,我们每年交纳那么多的税银,都给了谁?江南的鱼米,只有江南人吃了吗?我们不服。”

“不服?要做事,不是大喊大叫。为什么北人有底气说这个话?为什么我们南人就不敢上前线,上战场和蒙古人厮杀?”

“此话无理。我们南人不是不敢,而是术业有分工。我们南人学文考科举,我们养护好这一片鱼米之乡,就是最大的贡献。”

“此话无理,可事实在这里!我们也是七尺儿郎,我们也要做出自己的行动。”

“对,我们要做出自己的行动。君辱臣死,父亲不开心,比我们自己痛苦还痛苦万分。我们要做实事,为君父分忧。”

“诸位,诸位,听我说。如今皇上因为大明国力现实,和吐鲁番签订合约,给大明争取十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和诸位一样痛苦。我建议,我们一起行走西域,做一份详细的西域地图给皇上。”

一片安静,紧接着就是呼唤声此起彼伏。

“文兄此言有道理!算我一个。我们江南文人,怎么也比北人的大老粗知道怎么绘制地图。”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江南读书人激情勃发,就要亲自出发去西域,用脚步丈量西域的土地,绘制一份详细的西域地图,献给他们“不开心”的皇上,为了十年后大明和西域蒙古一战,贡献自己的力量。

更有文家的文嘉和、文伯仁,直接提议这个事情不要告诉家人和官府,他们悄悄的出发,获得全体响应。

初春里,棉袄还没脱,河里的冰花还没消融,大明人春耕的,跑商的……各自忙碌。挨着去年秋闱,今年正是会试。各省安排自己的举子进京,按例给银两路费补贴等等,尤其贵州云南之地。举子们也考虑长途跋涉,早早动身。

举子们身穿官府发送的“会试”服,也不怕沿途土匪村霸打劫——大明民风之一,敬重读书人,宁可打劫出京的官员,不得打劫赶考的举子。

如此这般,江南年轻文人折腾的事儿,一开始,还真没人注意——咳咳,读书人开动脑筋,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除了后来害怕的,后悔的,最后一百五十三个书生,陆陆续续北上,没有人发现,也是真心没有想到。

苏州文家的文伯仁,当时喊一嗓子后舒坦了,要出发了意识到,自己也要进京赶考!冷静下来后,又担心去西域的堂弟文嘉和的安危,叫文家大哥看出来,一审问,这才暴露。

文家大哥赶紧各家各户通知,一百五十三个年轻文人,那可都是江南文坛未来,家家户户的宝贝疙瘩,年轻冲动闹一场不要紧,关键,人不能出事!

可是这都过去一个月,人都过了黄河了,怎么办?南京各家各户的第一反应,去找魏国公,去找他们的徐大公子。

北京锦衣卫指挥使,徐景珩,收到老父亲,老家人的一封封书信,又听门房说礼部尚书急着要见他,礼部尚书说他的小儿子也在队伍里,求徐景珩赶紧救命。

徐景珩抬手按按眉心,真真是,哭笑不得。

朝廷认为,西域是大明的经济外墙,说大明地大物博,不需要朝西做生意,只有主战的几个知兵之人了解,收复西域,乃是中原政权控制塞外的必须。

控制西域,对高原上的游牧民族形成完全封锁的态势,控制他们的见识眼界,这才是关键。汉武帝为何要西拓西域?为何要远征大宛?就是要断游牧民族的右臂,彻底把游牧民族困死在高原之上。

后来的大唐对突厥,也是一样的战略——打下西域,困死突厥。人都说,北宋之所以一直没雄起,是因为一直没有收复燕云十六州,在徐景珩看来,西域和河套也是关键。

大明的永乐大帝,一直攻打漠北,没有放主要精力在西域,发现决策失误后再出兵就晚了,蒙古人为了守住西域商路团结起来,大明九万精锐魂葬沙漠,大明,再也没有能力攻打西域……

徐景珩的脑袋里全是,现在西域叶尔羌汗国的英明统治,慢吞吞的起身,去换上进宫的衣服。着急要见他的礼部尚书就要闯门,发现他一身正式的飞鱼服打扮,就特不好意思。

“那什么,那什么,他们小孩子,冲动啊,也是一番心意……”礼部尚书搓着手,误以为徐景珩要告诉皇上,生怕皇上有了江南文人不可靠的印象。

徐景珩看他一眼,示意他跟上。礼部尚书那个纠结为难,可又担心儿子,又“不敢”不跟着。

礼部尚书毛澄也不敢多问,委屈巴巴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徐景珩进宫,打算一见到皇上就偷偷使眼神,求皇上救命。

此时是下午申时三刻,二月的天气,北京城里头还是冷的,乾清宫里烧着火炕,小娃娃皇上嫌弃闷,正在院子里玩耍——研究新得的佛郎机大炮模型,泥巴做的小弹丸“砰砰”,玩得那个兴致勃勃。

小小的小娃娃,站在和他一样高的大炮模型后头,眯着眼睛看着准星,自个儿填充“炮弹”,拉绳打火,一身姜黄色的小夹袄,配上苹果绿的小棉裤,外袍也没穿,行动起来特利索。

礼部尚书一看到皇上这个模样,就欢喜的不能自己,什么烦恼都顿消。瞧瞧他们皇上长得多好,列祖列宗保佑,皇上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长大娶媳妇儿,生一窝小娃娃。

徐景珩不看礼部尚书脸上的荡漾。和礼部尚书一起行礼,坐在小马扎上用着茶点,等候皇上玩乐。

小娃娃因为他们的围观,玩的更起劲儿,又一轮“砰砰砰”打完十发炮弹,欢喜地显摆:“徐景珩,朕喜欢。”

徐景珩情不自禁地笑,接过宫人手里的毛巾给他擦手,问道:“皇上喜欢就好。这个对比之前一个,哪个更好?”

皇上大眼睛亮亮的:“这个好。更远。”

徐景珩发现他额头冒细汗,再给他擦擦脸,接过宫人手里的袍子给他披上,安静地抱着他,照顾他喝水,声音温柔:“这个是最新的试验成品。

皇上和常绍说,炮筒要更长。工部也研究出来,炮筒更长,炮弹可以发射更远。但是实际试验下来,炮弹在炮筒里打出去,对炮筒有一定的要求,一般的炮筒达不到要求,炮弹就打不出去。”

安静装壁花·礼部尚书,听得胆战心惊,恨不得堵上耳朵。皇上听得模糊明白:“造炮筒啊?”

“造炮筒,但是大明目前的打铁技艺不够好,比如铁锅,反而是蒙古人打造的铁锅更好用。”

皇上:“召蒙古匠人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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