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叶总。”她别扭的说。
不知道一顿饭吃了多久,稀里糊涂的就到了散场的时候。
叶潇寒跟爸爸走在前面,两人依旧小声交谈着,突然叶潇寒的一句话闪进她的脑子。
“最快也要半个月,您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酥酥那么小,我真是担心死了……唉。”
好像在聊病情的事,她加快了脚步想听的更清叶一些,结果刚走了一步就一头撞到爸爸背上。
“要不让你阿姨也试试,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希望嘛。”他停下脚步看着叶潇寒说。
叶潇寒扭头看了看撞上来的秦凤,伸手把爸爸的身体又掰了过去。
“别着急,爸,我已经找了最好的专家,联系了全国的医院,一有消息马上就会联系我们的,急也没用。咱们静候佳音吧。其实这个,就目前的医术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成功治愈的大有人在……”
两人又渐渐走远,秦凤听的稀里糊涂。
“专家?全国的医院?难道爸爸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再看一眼身后的阿姨,毫无压力的样子,拿着她的画卷边走边看,真是没良心极了。
“阿姨。”她停下脚步等阿姨走过来。“叔叔他们在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她从画中抬起头,扫了一眼他们俩的背影。
“哎呀,没什么,都是小事。你叔叔这个人啊就是心理负担太重,爱小题大做,没事都让他自己给吓出事了。人潇寒好心接我们过来检查个身体,验个血,瞧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非要觉得自己跟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听她这么一说,秦凤才明白,合着她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这一生也是够苦的,跟这么个不贴己的人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到了这把年纪还不能坦诚相待。
“阿姨要是喜欢,我把这副画送给你了。咱们走吧,等回了酒店再慢慢看。”眼见两人已经下了楼,秦凤也赶紧拉着阿姨往下走。
叶潇寒开车送二位回酒店,阿姨在车上还在对这副画赞不绝口。
“老陈呐,你还记得上次看那个鉴宝节目,最后鉴定可以卖两百多万的那副画吗?我觉得跟这个有点像,都是有山有水,而且你看这里,”她轻轻指指作者落款处。“跟那副画上的也很像是不是?”
“哎呀,这不是谢小姐的东西吗?怎么跑你手里来了?快还给人家,你又不懂这些字画,待会儿再给人弄脏了。”爸爸搭眼一看,伸手就要拿过来去还给秦凤。
只是这副画,光外面的套筒都金光闪闪的,料定不会便宜。阿姨哪里肯这么轻易还回去。
“我就看看而已嘛。跟了你一辈子什么好货也没见过,难得有机会咱也做一次文人雅士,多看两眼怎么了?”
秦凤听到他们俩的低声嘀咕,转头从副驾驶过来看着他们笑。
“阿姨,这是当代画家左岸的作品,漓江春雨图,我既然已经送了您,您就拿着回去慢慢欣赏。或者把它裱起来,挂在墙上欣赏也可以。”
“哟,名人画的呀?那我可不敢收。”阿姨不知是真惊讶还惊讶,反正是把画匆匆又卷起来放好,打算递过来还给她。“好端端的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那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的阿姨。”秦凤伸手拦住她。“这么点钱对叶总来说就是九牛半毛啊,您只管收,改天我再问他重新讨一副就好了。再说,我觉得跟叔叔阿姨特别有缘,还想着之后能跟你们经常走动呢。您要是跟我这么见外,以后都不好意思去您家里了。”
这台阶给的。阿姨笑眯眯顺着下来了。
“既然秦凤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就不见外了。以后一定要经常去家里,阿姨做好吃的给你啊。”
“好。”她又抬眼看着一脸无奈的爸爸。“叔叔觉得怎么样?欢迎吗?”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爸爸也笑了一下。
秦凤转过头去坐好,发现叶潇寒刚从她身上别开眼睛。
怎么?现在觉得尴尬了,别扭了?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送二位回到了酒店,秦凤热情洋溢的下车跟阿姨拥抱,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母女两个呢。
再回到车上,叶潇寒一只手轻扶着方向盘,一只胳膊倚在车窗上,眼睛又用那种幽深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秦凤也不卑不亢的跟他对视两秒,突然发现他放在车窗上的那只手里有烟雾腾起。
“你抽烟了?”
他不回答她,而是收回胳膊,把烟缓缓举到嘴边,斜眯着一只眼睛又轻轻抽了一口。
“是。”他说,烟雾从他的嘴里淡淡喷了出来。
“有心事啊?”
秦凤并不拦他,反而伸手打开他面前的小储物盒,把烟和火机都摸了出来。“噗。”她也替自己点了一只。
叶潇寒看着她老练的点了烟,深呼一口气,再把烟盒和打火机放了回去,眉头不觉又深锁了起来。
“秦凤,你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大概跟你差不多时候。”
两人默默无语,你一下我一下各自抽了一根。叶潇寒把烟蒂轻轻摁在烟灰缸里,说话的语气也轻的吓人。
“秦凤,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抽烟的样子很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