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欢 第12节(1 / 2)
说完,周身突然一轻,原本很沉的棉被仿佛突然消失了,她眉间舒展,正待要彻底睡去,一道冷淡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想嫁谁。”
嫁谁?她谁也不想嫁,世上男子都是一样的,图财图色图好,总要图些什么,她不稀罕。简轻语一堆想说的话,嘴唇却只是动了动,好半天跟着说了句:“嫁人。”
话音刚落,身前便一凉,她终于费力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里衣大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衣细细地系在脖子上,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
她脑子有些迟缓,垂眸看了许久后才迟缓地抬头,正对上一双薄凉的眼睛。
简轻语觉得自己舒服得好像在云端飘着,实在是太不真实,所以看到陆远的脸之后,也难得忘了紧张和惧怕。
“培之……”她低声唤道。
话音未落,下颌被抬起,清冷的声音里多了别的意味:“我是谁。”
“培之。”简轻语重复一遍。
陆远坐在床侧,单手撑在另一侧的枕头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下:“不对。”
简轻语顿了顿,盯着他看了许久,才似懂非懂地重新回答:“我男人。”
陆远勾起唇角:“还记得?”
简轻语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脑子里突然浮现他第一次这样问时的情形。
她那时就因为跟外男多说了两句话,便被他问了这个问题,然而当时没有经验,回答了百十个答案都不是他要的,答到被翻来覆去折腾许多遍,声音都哭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才抽身下床,慢条斯理地说了这三个字。
那一次之后,‘我男人’这个答案就刻在了她骨子里,不管陆远何时问她这个问题,她都会立刻回答,若非今日是梦,也不会答错。
……是啊,她今日答错了。简轻语觉得自己该慌,可偏偏晕乎乎的太舒服,没有力气去慌,只是泪盈于睫地看着他小声商量:“我好困,今日就一次好么?”
陆远的眼神猛地暗了下来:“取消明日宴会,先前那些事,我不会再跟你计较。”
怎么连梦里,他都这般自大,简轻语扬起唇角,懒洋洋地笑了起来,黑暗中眼睛里仿佛有碎光,漂亮得招人疼。
陆远停顿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伸手覆上她的眼睛,寒声道:“勾引没用,取消宴会,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眼睛被捂上,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简轻语不满地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在他手心刮过,陆远指尖一颤,略微松开了些。
简轻语两手合起来抓住他的手,轻轻从眼睛上拉了下来,和他对视许久后又甜又乖地笑了笑,不等他表情缓和,便笑眯眯地说了四个字:“你想得美。”
第15章 (失败的相亲宴...)
说完‘你想得美’之后呢?是不是还发生了些别的?
早上醒来的简轻语坐在床上发呆,努力回忆昨夜那个过于真实的梦,想起什么后突然脸颊一热。她近来真是愈发不像话了,竟然会梦到陆远对她……更多梦境碎片被记了起来,她晃了晃脑子,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都驱逐出去。
“大小姐,您醒了吗?”英儿隔着门板高声问。
简轻语回神:“醒了。”
答完,便听到她开门的动静,简轻语正要下床,突然身前一凉,原来是里衣上的衣带开了。她叹了声气,刚要将带子系好,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红痕。
红痕梅花瓣一般大小,或深或浅在白皙的肌肤上开得正盛,而在昨夜之前,她身上并无这些痕迹。简轻语看着一夜之间多出的东西,整个人都僵住了。
陆远占有欲强,床上也向来不体贴,以前跟着他时,她身上几乎日日都会出现新的痕迹,跟如今身上的梅花痕几乎一模一样,而巧合的是,她昨晚也梦见陆远对自己……所以一切都不是梦,陆远来过?
一想到这种可能,简轻语顿时浑身泛凉。
英儿进来时,就看到简轻语呆滞地坐在那里,正要问怎么了,突然注意到她身上的痕迹,当即惊呼一声。
简轻语猛地回神,飞快地将衣衫拢了起来:“……给我梳头吧。”
“大小姐,您也被虫子咬了吗?”英儿急忙上前。
简轻语敏锐地抓住重点:“也?”
“是呀,昨日院中的花开了,招了许多虫子,好几个丫鬟都被咬了一身红疹,跟您身上的一模一样,”英儿说完暗自愧疚,“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昨晚怕打扰大小姐休息,就只在寝房周围撒了石灰,不曾想房中也有虫子,害大小姐被咬成这样……”
“所以我是被虫子咬的?”简轻语半信半疑地打断。
英儿顿了一下,迷茫地反问:“不、不然呢?”
“……昨夜院中没来过什么人吧?门窗都反锁了?窗栓有没有断裂?”简轻语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英儿应顾不暇,只好先跑去检查窗栓,然后一脸认真地回头:“回大小姐的话,窗栓好好的,没有断裂。”
“哦……”所以真的只是梦?简轻语蹙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寝房里静了下来,英儿见她所有所思,便没敢上前打扰,直到外头有丫鬟来催,才赶紧请她起身更衣。
简轻语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心不在焉地配合英儿,梳洗打扮的时间比上次几乎长了一倍。
等到全部都收拾好时,已经是辰时了,眼看着又要迟到,主仆二人匆匆出门。
“都怪奴婢不好,给大小姐梳的头发太复杂了些,这才耽误了时辰。”英儿自责地跟在简轻语身后。
简轻语步履匆匆,却还不忘安慰:“没事,你听府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还没来多少客人,不耽误的。”
“都辰时了,客人至少已经来了一半,没有动静或许只是在屋内饮茶。”英儿还是着急。
简轻语一想也有道理,便走得更加快了些,然而刚匆匆走到主院门口,就猛地停了下来。英儿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险些撞到她身上,避开后急忙问:“大小姐,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便看到宁昌侯黑着脸坐在院中,秦怡在一旁来回踱步,就差将烦躁不安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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