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原之上,大片大片的雪花不住飘落而下,覆在厚厚的积雪上一层又一层,多少年来从没有停过的大雪也不知为何没有将这片地下世界完全掩埋,仿佛地下有什么东西一样,天空中飘落一层积雪,地下就消融一层。
银装素裹的世界自古都不曾有过变化,宛若从古绵延至今的一幅古老悠远画卷,徐徐展现在世人眼前,亘古长存,永不褪色。
雪原上三道嬉闹的身影在身后一尘不染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歪歪斜斜地脚印,如若画卷上挥毫泼洒而出的点墨,一抹抹地印染其上。
收回远望的目光,沐易心中叹息不已,那抹高挑有致的身影仿佛一只纯净无暇的白蝶,与那小姐妹俩嬉戏玩闹,不知疲倦一般地飞舞着。
直到现在沐易才接受谷之芸已经将他忘记的事实,他们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在谷之芸脑海中留下任何印记,除了那一声回响在心底的呼唤,其他的所有的曾发生的都已如风般消散离她而去。
神隐族老人告诫他谷之芸沉睡之时发生意外心智可能会变成几岁小孩模样,老人没有说错,除了失却所有记忆,谷之芸的心智也退化了,不过没有如老人所说谷之芸的心智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的心智,几日接触下来沐易终于确定谷之芸现在的心智只是一个十几岁少女的心智。
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在玉棺中沉睡了七年,时间没有在谷之芸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如七年前沉睡时的模样,谷之芸身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沉睡时她年仅二十几岁,醒来后她又变作了一个少女,再过十多年她的心智就可以重新成长为一个成年人的心智,只不过到时候她也不再是她了。
正如神隐族老人所言,人该知足了,他确实该知足了,谷之芸心脉俱断现在能够好端端地重新站在他面前他还能奢求什么,逆天改命需要付出代价,相比于直接香消玉殒这样的代价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
“小友,可否再跟老夫详细说一说如今钧天的情况?”
与神隐族老人相对盘坐在雪地上,老人神色有些担忧地问道他,之前通过渡鸦纸鸢与老人相互往来的几封信中老人就曾问过他关于钧天大凶出世的消息,信里沐易言语简略也无法与老人说清楚,故今日老人才有此一问。
天工院中呆了三年的时间,沐易也对钧天面临的破灭之祸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钧天的破灭之祸此前也发生过数次,并不只是这一次,从天工殿中一些古籍的只言片语中沐易发现之前的钧天破灭之祸中似乎也有神隐一族的影子,并不只有钧天人族与无尽的大凶之兽。
不过现在神隐一族远在玄天大陆,显然不会受到钧天破灭之祸的影响,却是不知神隐族老人为何如此关心钧天的局势。
“上次我刚刚从玄天大陆返回钧天没多久,被封印在逐鹿园地下的冥王兽就意外破印而出,逃到了巨鹿大泽之中,这是在钧天大陆现身的第一头大凶,好在冥王兽刚刚脱困修为实力大跌没有立即侵袭钧天,一直藏身在巨鹿大泽之中。”
“之后奔宁山脉爆发兽潮,冲击了台都,台都守军伤亡了十多万人兽潮才逐渐退去,不过噬魂兽也被奔宁兽王从台都救走,两兽现在应该都在奔宁山脉之中。”
“冥王兽?噬魂兽?”神隐族老人皱眉,“奔宁兽王又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