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叫他怎么回答?
要他说就是那个女人不知足。
自古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况爷那么尊贵的身份,有个三宫六院本就是寻常不过的事情。
爷才不过纳了个侧妃,那女人居然将前蜀后留给爷的簪子都给砸了。如今,居然还将和离书贴的满大街都是?
爷才是君王好吧,要和离也该是爷提出来。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这么指手画脚了?
花城是个人精,他虽然不知道文青羽和洛夜痕到底怎么回事。却一眼就能看得出自己爷对君王妃大概是真的很在意。
不然也不会为了她动手处置了地魁。
所以,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她自然会恨爷,实际上爷希望她越是恨越好。”洛夜痕抬起了头,半丝光彩也无的狭长凤眸也不知道看向了哪里:“只有这样,才对她有好处。”
“爷。”
飞玄闪身进了御书房:“公主那里有收获了。”
洛夜痕眸光一闪,立刻站了起来:“走吧,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御书房,花城极有眼色的立刻跟了上去。
如今的情形似乎越发的叫他看不懂了,爷对公主似乎并不怎么有情。
起先,册封大典上便是迟迟都不肯在文书上落印,要不然又怎么能够叫王妃一句话就将仪式给中断了?
中断了也就中断了,公主如今仍旧是公主的身份。
可是,爷却将宫里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公主去做了。
作为如今蜀国王宫里面唯一的女主人,宫人们曲意逢迎的有,不屑挖苦的有。
只有他半点不曾有过表示,因为,他实在拿不准爷对于公主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
越往北去,似乎天气越发的寒冷。
马车最近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晃晃悠悠的终于停了下来。
文青羽最近这几日精神不错,如今等着马车挺稳了,也掀起了车帘往外看了看。
眼前分明是一个村庄,这村子规模不小,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都是房子。
玉苍澜如今正站在村口的界碑旁边,文青羽飞快的瞄了一眼界碑,上面临仙村三个大字深刻而明晰。
大约原先是用朱漆涂过的,也不知经过了多少的风吹雨淋。朱漆的颜色已经剥落的一块一块,唯有岁月的风霜却没有将村名给抹去。反倒更加的醒目。
出人意表的是,村口居然站着密密麻麻不少的人。一眼望过去男女老幼应有尽有。
玉苍澜一回头,朝着文青羽招了招手,看他的神情似乎颇为愉悦。
文青羽便叫雨荞扶着她下了马车,一步步朝着临仙村的界碑走了过去。
四下里一片寂静,村口的村民突然间就齐刷刷住了嘴,一双双眼睛直勾勾都看向了文青羽。
那些目光中有探究,有欣喜,有疑惑有踌躇,却独独没有算计。
“羽儿快来见见秦公和龙婆。”
玉苍澜一把扯过了文青羽的衣袖,几乎是连打带拽的将她直接给拖到了村民们面前。
村民正前方站着一对神采奕奕的老人。
男的身量不高,满头的头发几乎都掉光了,只剩下嘴巴下面长长的胡须。
大约是因为头发少,所以他极爱惜自己的胡须。雪白的胡须油光发亮还给编成了一条麻花辫子。辫子稍上用红色的绸缎绑着,看起来很是喜庆。
女的满头的头发白的不剩下半点的黑,整整齐齐在头顶盘了个圆髻。
山野人家本也没有多少财富,老太太的头上并没有什么抢眼的珠宝,却带着个花环。
北方的天气很冷,这一路走来文青羽几乎都没有见过什么花。
但老太太头上的花环色彩却极是明艳,一看就是新鲜采摘下来的鲜花编的。这也让她站在人群里异常的醒目,即便是双十年华的女子,也没有她醒目。
如今,两个老人两双眼睛充满了慈爱的都定在了文青羽身上。
“像,真是像极了。”秦伯伯猛然间一抚掌,笑声极其响亮,闷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
“瞧这神韵,瞧这气度。果真是小翊翊的种。”
“胡说什么。”龙婆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来,抬手毫不犹豫便朝着秦公的光脑袋拍了一巴掌:“这个面相分明就像足了沁丫头。”
龙婆那一巴掌显然没有半点迟疑,拍在秦公后脑勺上发出巨大的一声脆响。
可是秦公显然并没有生气,反倒咧着嘴笑的很是开怀。
“老婆子说的是,就是像沁丫头。瞧那个眉眼,那个身段,简直就跟沁丫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胡说。”龙婆却又瞪起了眼:“这丫头分明就比沁丫头长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