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极有手段,在太子心里的地位很高,他特纳虽然有几分实力,但依旧不敢得罪太子妃,哪怕间接得罪也不敢。
眼见着瓦拉城主身陷危机,特纳不再迟疑,他当即暴喝一声“住手”,同时双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马犹如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原地,向前奔腾而去。
特纳的目标不是瓦拉城主,而是沐白。
城主府门前的修罗场内就只有两人而已,瓦拉城主明显处于弱势,既然他大声喊着有人要杀他,那他口中之人只可能是沐白了。
沐白只身一人,从他手中救人的最佳途径,无疑就是将他击毙。
因此,特纳牢牢锁定沐白,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丝冷意,显然已经动了杀心。
特纳意念一动,一杆三米来长的轻型骑枪忽然出现,他身体前倾,单手持枪,枪尖直指沐白。
看着越来越近的一人一马,沐白神色不变,他抬起右手,轻描淡写地轰出一拳,拳劲破开空气,转瞬之间便轰在军马前方的地面上。
“砰”的一下,地面猛地炸开,残肢鲜血混合着碎小石块飞溅而起。
军马受惊,嘶鸣一声,速度骤停,直立而起,将马背上的特纳甩了下去。
这变故太过突然,让特纳措手不及,总算他实力不弱,身体在空中强行一扭,随即稳稳落地。
落地的同时,特纳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再上马背了,他果断收起骑枪,换上步战用的长剑。
不过,特纳没有轻举妄动,他虽未看出沐白的具体实力,但也意识到对方很不好惹。
特纳扪心自问,自己很难躲过对方刚才那一击,若非对方手下留情,他现在就算不死也肯定身受重伤了。
事实上,沐白刚才确实是手下留情了,他毕竟不是杀人狂,不会随便杀人。
特纳来势汹汹是不假,但沐白没从他身上察觉到属于恶徒的气息,仅仅是一点敌意,还不至于让沐白痛下杀手。
赤炎军毕竟是赤炎王国的军队,沐白现在却在城主府门前大开杀戒,他们怀有敌意再正常不过,沐白不会因此而对赤炎军下手,这点肚量他还是有的。
当然,这是在赤炎军并非恶徒的前提下,如果沐白觉得他们之中的哪个人达到了恶徒的标准,他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
就在特纳落下马背时,其余赤炎军和马车已经完全走出人群,来到了城主府门口不远处。
瓦拉城主之前的喊声非常响亮,马车里的人听到动静,有人拨开车帘,钻出马车——她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妃卡罗琳。
平心而论,卡罗琳的姿色算不上绝美,总分十分的话,她最多也就八分出头。
但卡罗琳很会打扮,眼影、腮红、口红等搭配得恰到好处,硬是将她的分数推到了九分。
另外,卡罗琳头上还戴着专属于太子妃的水晶王冠,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充满威严。
只不过,由于卡罗琳脸上的阴沉,那份威严打了不小的折扣。
看着城主府门前如同地狱一般的惨烈景象,卡罗琳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指着沐白,冷冷说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看戏吗?还不赶快将敌人拿下!”
卡罗琳没看到沐白出手,但这些赤炎军却看得真切,他们自知不是沐白的对手,一个个如临大敌,全神戒备,以防对方发起进攻。
现在听到卡罗琳的话,一众赤炎军敢怒不敢言,只得翻身下马,慢慢围了过去。
亲眼目睹沐白的手段,他们知道骑马对战斗没有半点帮助,反而限制了腾挪闪避的空间。
见援军到来,瓦拉城主高兴得连沐白还在近处,随时都能取走他性命的事情都忘了,他看向卡罗琳,嚎啕大哭道:
“女儿啊,你弟弟,你弟弟死得好惨,死无全尸啊!”
“什么!”
闻言,卡罗琳脸色大变,不敢置信道:
“弟弟他……死了?”
“死了!”瓦拉城主哭得更大声了:
“他就死在我面前,身体都被打碎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是他!就是他杀了我儿!”
瓦拉城主先是指了指沐白,接着指了指围观的众人,恨声说道:
“还有这些贱民,一个个围在这里起哄,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去死,简直就是一群刁民,该杀!”
闻言,卡罗琳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众人,被她扫中的人无不心中一寒,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
“连我弟弟都死了,这些贱民为什么还能活着?”
卡罗琳面无表情,说出了丧心病狂的话:
“你们……都要为我弟弟陪葬!”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也好,赤炎军也罢,全部为之色变。
围观众人当然是因为害怕,他们只是普通平民,听闻太子妃这等高高在上的人物当众宣布他们的死刑,他们如何能够不害怕?
赤炎军之所以色变,乃是因为卡罗琳的话实在太过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