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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 / 2)

流烟馆四才女中墨棋和莲殊关系最近,日常交往也多,她暗忖莲殊也压着心事,没和她计较。

一个人抱着瓷瓶拐进内室,脱履上榻,她眼眶泛红,嘤嘤地哭起来。

出了墨棋的院门,莲殊阴沉着脸,抬头望向【白梨院】的方向,拳头攥得紧紧地,指甲刺在掌心都觉出了疼,琴姬刚和她断交就找了新人来取代她之前的位置,当真是干脆绝情!

她抬手折断路边的一枝花,恶从胆边生。沉吟片刻,又重重冷哼一声,挥袖而去。

人与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今日为仇,明日可能为友。明日为友,后日可能要翻脸无情。

莲殊和琴姬认识多年,也做了多年朋友,在她身上看到的除了美貌就是冷情。而墨棋一朝和琴姬冰释前嫌,最先看到的是少女冰冷下的温暖包容胸襟气度。

人心隔肚皮,好坏从来不是一眼可窥探。人性复杂,变数良多,世人渴慕永恒璀璨的情爱,不正是因着价比黄金的真心难求?

现下的琴姬既和莲殊断交就不会再为她伤神,白日送出一朵合欢,得了墨棋真心实意的祝愿,她心情放松,用过晚饭,细细沐浴,躺在床榻很快入梦。

这还是她多日以来的第一次在梦境与情人相会。

昼景一身雪白长裙,长腿细腰,白发在风中飘摇,明明还是那张俊俏美艳的脸,看起来生生给人一种苍白羸弱感。看到少女凝在眼眸的笑,她委屈地别开脸:你来得好晚。

琴姬一怔,被她委委屈屈的语气神情弄得心尖颤了颤,走上前环住她的腰,脸颊在她肩膀乖巧轻蹭:恩人

小猫似的。昼景忍住不笑,任由她抱不做出丝毫反应,她态度甚是冷淡别扭,琴姬想了想歪头吻在她颈侧,唇瓣温软:阿景,我很想你。

某人耳尖窜上一抹红:舟舟

嗯?

昼景厚着脸皮转过身,手扶在她腰侧,琴姬一眼望进她眼眸深处,被那股汹涌烈火烫得呼吸一滞,心跳乱了几拍,怦怦的。

她一句话不说,牵了少女手腕缓缓来到一处温泉池,热气缭绕,她眼波荡漾,活脱脱的狐狸精:舟舟,来啊。

琴姬哪受得住她这番蛊.惑?迷迷糊糊跟着下了水。

衣衫浸透的那一霎,她咬着唇欲言又止地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某人,羞意浮上脸颊,姣好的身段在水中映现,素白纱衣贴在肌肤更多了几分禁欲美感。

昼景发出衷心赞叹:真美。

她愿意看,琴姬也不想捂了她的眼,小意温柔地依偎在她怀里,笑容甜美:原来恩人想这样和我说话。

嗯。昼景抚弄她脊背,指尖绕着两扇蝴蝶骨打转。所谓调.情,你情我愿滋味才更好。舟舟这一世胆子大了许多,她就无需再百般顾忌,心念一转,贴着她红彤彤的耳朵说小话。

琴姬喜欢她有情调,腰身放软,仗着是在梦里索性对她的调戏照单全收,偶尔还会反将一军,看着恩人羞红的俏脸,成就感溢满心窝。

她们知道我心里有人了。还有人祝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我们这就算私定终生了?

算罢。少女眼眸含情:恩人想嫁给我么?

想。

琴姬芳心悸动,笑道:你是不知道,有人想娶我,却不敢大声说出来,只晓得偷偷和我说些不实用的豪言壮语,我当她为友,她背弃了我的友谊,我没办法,唯有教她知难而退。

我道:你走出七八步,站在那高喊非我不娶非我不嫁,喊三遍,把所有人喊来,喊得人尽皆知,我就褪去常服换喜服,不要嫁妆不办酒宴,当天和你成其好事。

你猜她如何反应?她像个钜嘴的葫芦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我当时就想,这什么人呀,也敢说喜欢我。大言不惭。

她说完一脸玩味地和昼景玩你看我我看你的小把戏,昼景被她的话搅得醋海泛起波澜,按住她腰,将她整个身子都紧贴着自己:若她真喊了,你想好怎么来见我么?

琴姬抵在她柔软的胸房难以自抑地嗯哼一声,暗暗为恩人吃醋感到愉悦,她面色潮.红,嘴上一本正经:谅她没那个胆子。

万一呢?

没有万一。她抬起头,杏眸湿润,似嗔非嗔:恩人轻点。

昼景心跳如鼓,被她如此看上一眼,醋意消退,束缚在腰间的力道放轻,小声问:这样呢?

这样就好。琴姬笑着亲她。

被她亲得难耐,昼景素手挑了她尖尖的下巴,对着那两瓣唇吻去。

旖旎美好,少女应对羞涩,两人在梦境中一来二去次数多了,竟也从中得了几分技巧。或许在梦里方得诸般肆意。

昼景抱她在温泉池上,琴姬被她看得一颗心酥麻,原以为她会轻狂无所顾忌,却见她的恩人眼神隐忍,下一刻她重新被她放入温泉水中。

她不解地看过去。

昼景嗓音喑哑:舟舟,你来帮帮我。

字字音节淌入少女的耳,琴姬怔了怔,待听懂她弦外之音,脸红如血,脖颈烧成一片。

这注定是一场舍不得醒来的美梦。舍不得,又很难为情。难为情,偏偏又引人贪婪。

醒来琴姬默然地将脸埋在软枕,呼吸紊乱。

以假乱真的梦随时挑战着她的心跳,梦是假的,梦里的恩人是真的,恩人是真的,情意也是真的。

情意是真的,她在梦里所做的一切事都是真的。发自本心的,做了从未替旁人做过的。

恩人的样子太美,想起来琴姬喉咙一阵干渴。她吞.咽了香津,梦里舌尖的酸软仿佛带到了现实,深呼一口气,慢慢缓过来,掀被下床。

抬腿迈进浴室里的白玉暖池,蓦地想起梦里和恩人在温泉池相拥的情景,少女脸上一阵羞臊。

白日,琴姬脑子里装着她清艳绝伦的恩人,颇有些魂不守舍。

瓷碗里的粥要凉了。

花红不明白主子为何又在发愣。

少女玉白的指捏着瓷勺,米粥的热气散开,她怔怔然一对水眸不知在想何事。

再等下去可真要凉透了。

正准备开口提醒,花红闭了嘴,因为主子动了。

琴姬微微垂眸将温热的米粥喂进嘴里,觉得甜,问道:放糖了?

花红摇头。

这样啊。她弯了眉,心想:可能是心里太甜了。初时不察,梦醒她后知后觉,原来自己挺喜欢对恩人做那事的。

她面上带着浅淡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和往常大不相同,气息柔软,少了那分冷硬清冽的寒,软绵绵的,莫名带着羞。花红柳绿两两对望,皆不明白主子哪来的喜事。

真甜。琴姬又尝了一口粥,早饭少见的多吃了一碗。

夏日风是热的,在凉爽的房间避暑不失为好法子。柳绿端着切好的寒瓜走进书房,主子提笔作画,画画停停,画中水气蒸腾,朦朦胧胧看不清。

主子,吃块寒瓜罢。

琴姬头也不抬:知道了。

她嘴上说知道了,看那态度根本没落笔的打算。柳绿熟知她的性子,默默退出门不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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