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她掏出衣袖里的诗文:娘,九姐,你们看。
石桥之上,琴姬手里拎着一盏星子花灯,面纱遮掩下一派悠闲:恩人,你看我赢来的花灯好不好看?
她难得意气行事和人争竞,昼景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好看,舟舟拿着这盏花灯开心,就是赋予花灯最美最好的意义了。
甚是。她笑意扬起:是星子的形状啊,我手里拿着一盏星,身边跟着一颗星,岂能不喜?
琴家母女站在桥下,一对有情人自桥上走过,星辰璀璨,秋水城的夜市有着火树银花一般的美。
恩人,我走累了。
昼景就等着她说这话,如今听到了,自然欣喜,立时蹲下.身子:来,我背上来,我背你回去。
琴姬顺从地趴在她背上,双腿分开,害羞地环着心上人,花灯在她手上摇摇晃晃,她手臂环着昼景,气息透过薄纱打在她后颈:恩人,我们不再玩了么?
你累了。昼景稳稳当当背着她:累了需要休息,改天我再带你出来。
我才不累。琴姬故意和她反着来,语调上扬:是恩人说要陪我把梦里玩过的都试一遍,这才玩了多久就回去说着她打了哈欠,眼尾渗出点点晶莹。
一声轻笑。
少女红了脸:我这是这是到了该睡的时辰,自然而然的反应。
是,舟舟说得都对。
哪里对了晓得今夜比之寻常多了三分兴奋,她凑到昼景耳畔:恩人,我可以吻你吗?
昼景心跳入鼓地行到拐角,还未言语,软软的舌尖迅速裹了她的耳垂,一霎,分开。
少女趴在背上装睡,呼吸紊乱。
被调戏了的家主唯有脚步不停地快速往流烟馆赶。
回到流烟馆,琴姬困意上涌,拎着星子花灯杵在门口,迟疑道:恩人,如我今夜无梦,那该如何?
今夜无梦也无妨,我和舟舟,还有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长相厮守。
这话哪是十八岁的姑娘能听到得的?琴姬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迈进馆。
一口气走到白狸院,摘下面纱,一张小脸红晕遍布。
星子花灯被她妥善放入闺房,挂在墙上,星子般的明亮闪耀。坐在圆木凳发呆半晌,起身往浴室走去。
花红柳绿操心了一个时辰之久,眼看人回来,这才锁了院门,确认主子不需要她们服侍,各自回屋歇下。
从浴室出来少女换了一身轻薄寝衣,看着床榻良久,方吹灭烛火。
越紧张越期待,反而没能如往常自然入梦。她辗转反侧,昏昏然,终是在后半夜美梦酣然。
回到在秋水临时居住的府邸,昼景沐浴更衣后一直在等她的姑娘。
直到窗外凉夜沉沉,神识顺着魂魄牵引来到一处迷雾幽林,她手轻触,跌落进少女桃花般艳丽温柔的梦境天地。
恩人!
琴姬笑着扑进她怀抱。
她来得快,快到昼景还没站稳脚跟人就入怀,两人踉跄两步,搂在一处噗嗤笑开。
这么急?这么想我?因是在梦境,昼景放开许多,手顺势去摸少女瓷白的小脸,指腹摩挲,引得人抬眸嗔看。
我等了你很久,还以为
她话没说完,喉咙里的话就被热切的吻堵了回去。
再次深.吻自己的姑娘,昼景身心舒服地发出低.吟。
从唇齿泄露音节砸在少女连绵悸动的心湖,赶在意识还没被彻底侵略占有前,她念头微动,此间天地焕然一新。
是她们新婚的场景。
喜房洋溢着热烈喜气,冷不防身子砸在柔软的喜床,昼景趴在她的姑娘身上,吻竟还没停。
琴姬伸出手臂软软环在她脖颈,献上她最忠贞的热情。
梦里不知岁月久,尽情贪欢。
少女喘不过气,唇边蹦出支离破碎的求饶,仅仅一个吻罢了,弄出了花前月下惊天动地的缠绵情调。
昼景不舍地放了她,眼睛如火,音色喑哑低柔:好舟舟,要不要?
不、不要琴姬眼角含泪,羞得别开脸,侧脸贴着软枕,青丝铺泄,乌发红唇,唇上水润,恰是相得益彰。
那就不要。昼景倾情哄她,贪心地念起少女白皙如玉的精妙双足:既然不要,那咱们换个花样?
这一遭是琴姬早就料想过的,她不想憋坏恩人,可到底不能把自己全然折进去,是以才有了梦里相会。
听说她要换花样,她抿了润泽娇艳的唇,水眸痴情:那花样,恩人可与其他姑娘玩过?
她说的其他姑娘,无非就是自己的前世了。
正正经经认认真真吃自个醋的,活这么多年,昼景就见过她一个。
当即道:没有。
长烨和水玉还未正式定情就陨落,你和她没有我信,和怜舟也没有?
难为她这会还能条理分明逻辑清晰,昼景自愧不如,满心满眼里都是她的好舟舟:没有,没有,听话
雪袜被她扯去。
露出比白玉还莹润光洁的肤色。
到了这个时候,琴姬就是想再问点什么东西都不可能了。
昼景根本不给她机会。
天将明未明,榻上的少女轻哼着醒来,雾气朦胧的眸子甫一睁开,睫毛沾了浅泪。
十根脚趾每一根都酥酥.麻麻仿佛还仍被人柔柔裹在口里,琴姬长腿微动,撑着那点子挣扎而来的清醒细细感受,果不其然,恩人这捉弄人的性子实在是恶劣。
仗着是在梦里,脸面都不要了。
哪有这样的九州第一殊色,琴姬委屈含嗔:委实是九州第一色。
她掀开锦被去往浴室,不由暗叹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叹了又叹,又觉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起码恩人开心,她也开心。
扪心自问,比起梦外强烈地难以承受的真实,她更习惯梦里的种种旖.旎,因为是梦。但梦里的人又是真的。这很奇妙,能令她放松身心无所顾虑地去接纳。
东方既白,少女从浴室款款而出,眉梢惹风流。
流烟馆慢慢有了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