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在谢知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他用来代表优秀的小红花抢走时,谢知思因恐惧被虐打的对象换成他,回家的时候就抱着白莲哭得撕心裂肺,说谢知言抢他的花。
白莲果然更偏袒他,听完了谢知思的哭诉,她将谢知言狠狠骂了一顿。
自那天起谢知言也变了。
后来逐渐长大,白莲估计是储蓄不多了,喝酒的频率便逐渐减少了起来,有时候三个人还能过上一段安生的日子,但是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却是早已分崩离析的感情。
谢知思学得东西多了起来之后就知道,白莲说谢知言争抢他的养分,根本就不能够怪罪到谢知言的头上,但是一步错步步错,他早就反过来亏欠谢知言许多,只是自私惯了的他,从不愿意承认,甚至是更加变本加厉地利用谢知言那被强行植入脑海内的愧疚,踩着他变得更加万众瞩目。
他要站得越来越高,然后逃得越来越远。
只是骨子里的懦弱,不论这几年如何想要剔除,都因为怕痛而始终不敢下手。
就像他现在明明坐着谢家继承人的位置,在谢知言被白莲再度单方面虐打的时候,只敢浑身发颤地躲藏在自己的房间内,连踏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甚至在白莲离开后,谢知言拖着沉重的脚步路过他的房间,谢知思都没有出声。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知言了。
只不过今晚故态萌发,谢知思捂着耳朵缩起来的时候,忽然到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谢之权是第一个在白莲施暴的时候制止并反杀的人。
惨叫声响起的时候谢知思是茫然无措的,他脑子一懵便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偷偷躲在楼梯角落那边,看着谢之权痛快又利落地教训着白莲。
她折磨白莲,羞辱白莲。
都是为了她口中的,言言。
谢知思一瞬不瞬地盯着谢之权,看着这个突然之间在他眼中变得光芒万丈的人,如何残忍地收拾着他一直以来的心魔,惨叫不断在耳旁响起,谢知思却只觉眼眶温热,心间酸涩。
他错了,谢知言哪里是眼光不好。
分明是聪明极了,一挑就挑中了最好的依靠。
只要站在她身边,所有的害怕和惶恐都会消失。
谢知思紧紧握着扶手,铺天盖地的羡慕之感忽然汹涌而出。
他也好想要,姐姐。
只是。
回过神来的谢知思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苦涩一笑。
有道心坎他永远的跨不过去。
何来拥有的资格。
......
踏入谢知言房间后,谢之权满身杀气便都收敛得干干净净。
她来时张扬利落,解决完白莲后一滴血都没沾上。
陈姨早在谢之权来时便识趣地离开,因此这时房内仅剩谢知言和谢之权二人。
谢知言整张脸都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一双仿若能滴出水来的湿润眼眸可怜极了地看着谢之权,他坐在床边双手置放在双腿上,嫣红的唇微微张了张,瞥见谢之权冷冰冰的样子,却是不敢出声。
谢之权一言未发,走上前。
她手抬了起来。
想到方才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谢知言脖子一缩。
冰凉的掌心却是贴上了他滚烫的额头。
谢知言感受到她未说出口的担忧,皱了皱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了病整个人都变得虚弱敏感起来,他这时候特别想要伸手抱住谢之权,然后跟她撒娇。
他试探着伸出手,头顶却传来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
“人还活着。”
谢知言的手一僵,脑子有点发懵。
她在说什么?
“衣服脱了。”
姐姐真的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谢知言颤颤巍巍探出去的手这下子彻底伸了回去,他一脸错乱迷茫地看着相当认真的谢之权。
“姐姐,你,你要干什么...”
谢知言双手环抱着单薄的胸膛,此刻就像一朵像是要被恶人采撷的娇软小玫瑰一般。
谢之权脸一黑,一个脑崩就弹了过去。
“脱掉!”
谢知言被崩得泪眼汪汪,扁着嘴一边吸鼻子忍眼泪,一边听话地起身将上衣慢慢脱掉。
少年身体清瘦得很,腰肢看起来比女孩子还纤细,但意外的是,肚子上居然隐隐有点儿小腹肌。
谢之权盯着他赤.裸的上半身,脸色逐渐从平淡到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