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在让他承认对自己有什么吗?
她根本就想都不敢想,不管是不是乌龟都好,她不敢迈出这一步,哪怕明明知道自己,就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已经岌岌可危,可是只要是有一线希望,她都觉得,自己应该抓住什么,不应该就这么任由自己掉下去——
那是,无尽的深渊。
坠落之后,也许是永世不可超生,她不想,她不敢,她更不能……
“你说,是什么意思?”秦樊刚看着她眸光闪闪烁烁,难得轻叹了一口气,高大的身躯却是稳稳地倒退了一步,也松开了原本对她的钳制,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她,“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你觉得,他是无聊闲的没事干么?”
“……”
是,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理由。
何况,她有什么资本?
秦樊刚就算真的想要找个女人打发时间,也轮不到她不是?可是……更深入的答案,她却不敢去想。
歆雨往别处看了一眼,稳住自己混乱的思绪,顿了顿,才问:“……你有和别人,一夜过么?还是,我是唯一的一个?”
秦樊刚俊容的神色一闪,速度虽然极快,歆雨却还是扑捉到了,她心头微微一沉,很快就见他转过身去,挺拔的脊背,似乎是有片刻的僵硬,而他低沉的嗓音,也彻底证实了她心中一闪而过的那个猜测。
“你不是第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坦诚,并没有让歆雨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相反,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坠入了另一个深渊里,那是一个没有他的深渊。
其实问的时候,不就是希望他说,你不是唯一的一个。所以,我现在对你这样,也不是因为那英国的一夜.情么?
他这样回答了,她不应该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么?
为什么,却是恰恰相反?
“……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歆雨脚步一动,她能够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对,她现在不想留在这里,她需要空间平复一下自己紊乱的思绪。
“等一下。”秦樊刚却是叫住了她,“有事。”
“过来。”
歆雨深吸了一口气,大概是刚刚他那么放肆地行为让她有了一些底气,她一手扶着门把,有些生硬地接话,“你又想干什么……”
“我让你做的那个项目,你不需要一些资料?”秦樊刚倒是一本正经的语气,他已经坐在了大班椅上,将手边的一个黄色文件夹往前面一丢,“把这个东西拿去好好看一看,那个项目我让你跟进,不是给你找难题,只是让你可以更好更稳的站在路氏,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这个项目我已经找好了人,你只需要跟进一下就可以搞定。”
歆雨听得出来,他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关于工作的。她要是再扭扭捏捏的,似乎真的是自己不对了。
终于还是转身走了过去,从桌上拿起那个黄色的资料夹,翻开大概看了一下,都是项目的流程,原来秦樊刚早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这样的项目,其实换做是任何人去做,都是百分百成功的。当然,他秦樊刚自己亲自上阵的话,可以更好的压一头路奕涵,可是他却让自己接手。
“你已经准备好一切了,之前他们只是质疑,有可能会失败,又是和政aa府挂钩的,所以才会反对,可是刚刚,其实你把这个这个流程拿出来的话,那些反对的声音肯定没有了,为什么?”
难不成他还是想给路奕涵机会?
歆雨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秦樊刚会是一个照顾弟弟的好哥哥,相反,她偶尔还是可以从秦樊刚的眼底深处看到他对路奕涵的排斥。
他,很不喜欢路奕涵,也不会认同路家的人,就算是路世筠,把总裁的位置拱手相让,似乎也不能博他一笑,歆雨偶尔和他站在一起的时间里,她就没有听过秦樊刚像模像样地叫过路世筠一声“父亲”。
他这样隐藏得极深的男人,她这样的凡夫俗子大概是真的窥探不到他的真实想法。
秦樊刚伸手从一旁的烟盒里摸了一根烟出来,当着歆雨的面,他将烟点燃,含在嘴角吸了一口,吞吐着云雾的时候,才缓缓抬起头来,精致的五官,隔着一片烟雾缭绕,似乎更是显示高深莫测几分。
“有没有登过山?”秦樊刚忽然伸手掸了掸烟灰,意味深长地眼神被烟熏得微微眯起,他的嗓音有些慵懒。
歆雨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下意识地接话,“在英国的时候,有过几次和朋友一起去登山。”
她蹙眉,扬起手中的文件夹,略带诧异,“登山和这个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