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走到了门口，想了想，又侧了侧身子，对路奕涵说：“……还有，其实我之前和你说的，我手上有不利于你的东西，我说的都是真的。路奕涵，我们好聚好散是最好的，别搞得到时候撕破了脸，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路奕涵看着她如此决绝的眼神，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还是挫败，自己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她的心，最柔软的地方，难道都住满了一个秦樊刚么？
他路奕涵，能够触碰到的，都是坚硬冷血的么？
看着她转身就要走，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说出了那句，让他觉得可耻，却又无法控制的话，“……我喜欢上你了，这样也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么？”
歆雨浑身一震，吃惊地看着面前一脸沉寂的男人。
他如此冷静的眼神，在告诉她，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
歆雨从2楼下来的时候，心神恍惚，经过楼梯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直照顾路世筠的管家，歆雨脚步一顿，大概是路世筠身边的人，她会有一种愧疚的感觉，下意识地垂下眼帘。
那个管家倒是一脸平静的样子，还是十分尊重她，“少奶奶，老爷今天大概是累了，吃了药早早休息了，特地让我来对您说，让您明天下午来找他，因为老爷这两天因为这些烦心的事情，身体状况又有了问题，明天他还得去一趟医院。”
“……”
歆雨心脏一缩，愧疚的感觉，几乎是要将她淹死。
管家颔首，然后转身就告退了，歆雨连忙叫住了他，顿了顿，才小声地说：“……管家，麻烦和爸爸说一声……真的很抱歉，可是我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我想出去……一趟，我明天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管家倒是没有意外的样子，“门口的确是有一辆车，老爷也知道，少奶奶您去吧，老爷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过明天记得早点回来，还有……最近外面不太平，少奶奶不要在外面多逗留。”
歆雨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管家，管家很快就上了楼。
歆雨这才轻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门口，刚刚碎了的花瓶，已经让佣人处理了，地板上的血迹也擦得干干净净……
她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终于还是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走出了路家正门口。
……
楼上书房。
管家推门进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书房的门，然后才对着那个背对着门口的老人微微颔首，“……老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少奶奶现在应该是和那个慕晨初一起离开的。”
大班椅上的路世筠沉沉地“嗯”了一声，“奕涵呢？”
“少爷应该是在房间里，两个人说了不少时间，倒是没有吵架。”
路世筠轻咳了一声，管家马上就上前，“老爷，您也累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没事，你先下去，这几天，你派人暗中跟着歆雨，有任何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我自己一个人再坐一会儿。”他顿了顿，又忽然问：“李睦华呢？”
“……夫人，好像刚刚就出门了。”
路世筠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可以退下了。
……
书房的门被人带上，路世筠才转动着大班椅，他伸手，拉开了书桌左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小巧的东西，捏在指尖，好半响，眸光深沉，透着几分阴狠，片刻之后，他将那东西重新放回了原处，然后才起身，抖了抖衣领，拄着拐杖走出了书房。
歆雨走出路家的大铁门，看到慕晨初的车子还停在门口，她走过去，慕晨初就急急忙忙下了车。
她衣服上沾了不少的血迹，手上也被包得像是粽子一样，慕晨初很容易就看到了，吓得脸色一白，“怎么回事？他们打你了？”
她气急了，指着路家的大铁门，骂骂咧咧，“我刚刚就看到路奕涵的车子进去了，是不是他打你？这个混蛋，他是不是个男人？他竟然打你……”
“晨晨。”
歆雨拉着她连忙往车子那边走去，摇头，“不是他打我，你别乱说，这里人很多的，路家的人都能听到你的声音，你现在还在路氏上班，别乱说了，我们先上车吧。”
慕晨初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有多想在路氏上班？歆雨，你和路氏拜拜那天，我必定也不可能再在路氏上班，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