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疙瘩,现在不是有你男人守着你么?别哭,我多心疼,嗯?”
秦樊刚知道,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或许一直都压抑在歆雨的内心深处,暂且不说,冷东明是为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又或者是——他其实一直都在装。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5年来,最艰辛的日子,却都是歆雨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过来的,从最初她的母亲突然去世,到后来冷东明突然神经失常,再到后来,被要求嫁给路奕涵,最后一个平民突然进了一个豪门,她要学会去适应豪门里那些高高在上,却又不喜欢她的人……
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秦樊刚还是感激路世筠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5年来,却是真的把她送到了英国,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空间,让她可以完成学业,也可以少承受一些豪门的压力。
“那后来呢?”
秦樊刚提起这个话题,自然不是偶然,他是有目的的,现在还没有完全说到正题上,他需要慢慢引导她,“……你从英国回来之后,已经5年了,你觉得你父亲,有好转的迹象么?还有——你母亲葬在哪里,你好像从来没有去看过她。”
歆雨反手抓着秦樊刚的手背,男人的大掌,很是温热,能够带给她安全感,让她有力气去回忆那些,她从来都不敢触及的过往。
是真的,不敢去触及。
当一个人,从天堂,骤然跌入到地狱之后,承受不住打击的人,总是会选择一些极端的行为,歆雨不想否认的是,她一直都感谢路世筠,是因为在她最脆弱的事情,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将她重新拉回了一个另一个天堂。
虽然那个“天堂”并不是她所期望着的,但是如果那时候没有路世筠,她想,自己也不能够坚持到现在。
她抓着秦樊刚的手,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摩挲着男人的手指,两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起,虽是说着沉重的话题,但流淌着的气氛,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歆雨深吸了一口气,低低地说:“……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过我妈的事情,因为我不敢说,我怕是自己一想起来,就会心痛。其实那时候我还太小,没有经历过任何,从小都是被父母保护着长大的。我爸妈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但是他们是真的把当成手心的宝贝一样疼爱着,所以我突然听到我妈她……死了的消息,我是真的懵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被梦靥了,只要我醒来,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可是我还没有缓过劲来,我爸他突然又……疯了,我当时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我担心我爸的情况,又忘记了我妈的事情。再后来,是路世筠来找我的,他和我说,我爸和他之前就是认识的朋友,他知道了我家的事情,很痛心,他很想帮我,也想帮我爸,我其实之前真的没有听我爸说起过路世筠这个人,但是我知道他,那时候他已经在c市很有名,经常上财经八卦,而且外面对他的评价很高,说他是一个大慈善家,我想他不会是坏人,而且人家也不需要莫名其妙来帮我,我那时候也是真的慌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加上我爸的情况……我百般无奈之下,同意了他的要求。”
秦樊刚听着歆雨说着这些过往,心脏一阵阵揪紧,他的宝贝,曾经经历过这些,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可是听着她柔软的嗓音,却是无比压抑的说出这些的事情,他还是心疼。
心疼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认识她?
她是自己如此珍惜的女人,她的过往却是自己来不及参与的。
秦樊刚举起她葱白的手指在自己的薄唇边,男人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指尖上,眸光深深,蕴着说不尽的柔情和疼惜,“……别怕,继续跟我说下去,我没有机会参与你的过去,但是宝贝儿,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的过去。”
歆雨并不知道的是,秦樊刚这样一个男人,对着外人是有多狠,对她就有多么的温柔。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会住着一个最柔软的天使,他这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对自己的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曾经拥有过的女人,并不是真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他只是将毕生的柔情都给了这个叫冷歆雨的女人。
“……我的过去,其实也差不多就这些。”
歆雨抿了抿唇,将脸轻轻地贴在了男人的胸口,她肆意地吸取着他身上的那些男性气息,是她熟悉到了灵魂深处的味道,“再后来,我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嫁给了路奕涵,他认为我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我也不想解释什么,结婚过后,路世筠就安排了我去英国留学。我觉得他是我的恩人,因为他那时候把我父亲送到了医院,是路氏亲自投资建造的医院,我知道神经失常的人是要送到青山的,去了那的人,都不可能再出来了……所以他说什么,我都同意,其实我本来的专业是学画画的,后来他让我读工商管理,我也同意了。”
“……我一走就是5年,中间虽然也有回过c市,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见过我母亲。”
说到这里,歆雨难免是有些愧疚,她轻叹了一口气,柔软的小手一直都揪着秦樊刚的大掌,“其实中间那几年,我有提过要去见我母亲。当年是路世筠安排给她下葬的,安排好了她所有的后事,他和我说,我妈在墓园,很好,但是还是希望我学业有成之后,再去看她,不然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一直都没有去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