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要给路奕涵打电话,谁知道刚一下楼,就见到他的车子开到了门口,路奕涵见到了苏画画,被一个陌生的人扶着,从里面出来,脸色不对劲,哪怕边上的人,是个男人,他也没有心思去吃醋了,就只想着,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的下了车。
“……画画。”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叫了一声,苏画画听到了路奕涵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事情,给她的惊吓太大了,还是因为刚刚她就是在逞强,又或者是,这会儿手是真的疼,还有可能就是……她害怕自己细皮嫩肉的手会“毁容”,还是因为自己养父养母的事……
总是她一听到那熟悉的男声,喊了她一声,她转过脸来,一看到路奕涵英气逼人的五官,就“哇”一声,哭了出来。
…………
本来边上扶着她的男人,刚刚还想着,这个姑娘倒是很冷静,也很勇敢,被人用硫酸泼了,竟然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她忽然就嚎啕大哭,把他给吓住了,连忙松开了扶着她手腕的手,倒退了两步,再一看路奕涵怒火滔天的走过来,那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是染了几分嗜血的味道,他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啊,我是帮她的……我是好心……”
“……你,真不是我……”
…………
路奕涵走过去,一把揽住了苏画画的细腰,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里,他这才看到了她的手背,上面有一小块的皮肤,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他眼底全都是阴鹜,哪里会知道,苏画画是被人给泼的,还真以为就是这个男人干的好事,刚要说什么,边上的画画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着嗓子,一抽一抽的说:“阿涵,我的手要残废了,我的手好疼……”
…………
路奕涵所认识的苏画画,就像是一只充满了神奇力量的小怪兽,很可爱,很让人向往。
不管她的人生遭遇了什么样不公平的事,她似乎都是开朗向上的,她的身上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东西,路奕涵就想着,这个小宝贝儿身上的一切发光点,让他向往的,他都要保护好,自然也不能让她掉一滴眼泪。
可是现在,她就这样埋在自己的胸口,那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哽着嗓子说——我的手要残废掉了。
路奕涵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温柔又折磨人的心疼。
边上站着的好心邻居,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先是先送医院吧,被泼到的是硫酸,现在这位小姐的虎口处已经这样了,要赶紧处理一下。”
路奕涵也不是个草包,刚刚他的确是有怀疑,可能是这人,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他自动打消这个念头,怀里的苏画画身体一直都在瑟瑟发抖,路奕涵心疼的很,这才真正做他的女朋友第一天而已,她就闹出了这样的事,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自然是认为,都是自己保护不周。
他伸手,打横抱起了苏画画,就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一边低着头,柔声安抚,“别怕,不会残废,不是还有我么?不会有事,我先带你去医院。”
…………
再温柔的路奕涵,苏画画也见识过,以前他们习惯了剑拔弩张,她也喜欢总是拿各种话去刺激他,可是现在,不管是谁泼了她硫酸都好,现在她被他抱着,听着他柔声细语的安抚,还有他眼底满满的担忧,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手也不是那么疼了,所有发生的一切,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她以前觉得,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渴望过的东西,老天爷都不屑给她,所以她索性就不去期盼了,可是现在,她感受到了被一个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美好……
路奕涵一路带着苏画画到了医院,既然是路少爷带过来的人,医生自然是格外的小心翼翼,不过被硫酸沾到了,那必定是大问题,不过索性的是,就是手的虎口上,皮被腐蚀掉了一块,看上去是触目惊心的,倒是画画在医生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喊疼。
路奕涵倒是心疼的很,尤其是看着苏画画那额头上面都是渗出来的汗,他就想着,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拿着硫酸这种东西来泼他的女人,心中隐约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苗头,但是现在为止,都是他自己的猜测。
“好了。”
医生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对路奕涵说:“幸亏沾到的地方不是很大,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之后还是需要做个植皮手术,这个地方的话,问题还是小的,到时候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疤痕。”
医生又是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路奕涵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苏画画的对面,认真的问她:“画画,有看到是谁泼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