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扬了扬唇,都说女人口是心非的很,刚才替他洗澡的时候都没嫌弃他,这会儿开始拒绝了,也不管她嘴上的不要,被子一盖,人就翻身压了上去。
“你!”
累了一天了,还是回家在热炕头上抱着自家娘子盖上被窝听她哼哼唧唧来的舒服,谢绍拼命赚好日子,就是为了自家娇娇。
......
小雪飘落,这一年的初雪来的比往年都早,如绒毛一般,轻轻坠地,染上了白茫茫的一片。
谢绍按照竺珂的要求寻来了好些的松树树枝,摆在了自家后院,又搭起了一个架子,挖了一个坑。
一家人都换上了袄,竺珂把棉袄改成的样子极好看,不知不觉,整个三陆坝也有妇人悄悄模仿了起来。
而两个姑娘在拼命的剥柚子,这些柚子皮一会要和松树枝一起点燃,熏出来的肉还带着柑橘类的清香,比以往谢绍自己做的熏肉,可讲究多了。
村里来人又催谢绍去宰牛场那边了,谢绍收拾了一下又拿着刀具出了门,竺珂忙着在院子里腌肉,两姑娘帮她打着下手。
所有的肉两面全部均匀的涂抹上香料和盐,肥瘦相间的五花剁成肉馅,用辣椒面和香料粉末拌匀,再灌入洗好的肠衣里面,这不是一项小工程,至少要花费大半日的功夫。
竺珂在院子里忙着,没多久,金婶便提着两只鸡上门了。
“小珂,在腌肉呢,这是昨日我家刚杀的鸡,给你们送两只来。”
竺珂忙起身迎了过去:“您也太客气了,怎么还送来了?”
“快过年了,自然要给你们送来的,昨天谢绍帮着元宝也分了不少好肉,别客气,收下吧。”
金婶提过来的两只鸡,都是已经杀好洗好的,正好和竺珂这些肉一起,风干腌制,留一只,过两天就炖了。竺珂道了谢,便拎进厨房里了。
“对了小珂,那些绣品的银子过两日到,你上次送出去的花油,可是好东西,你什么时候再做,那边要订上一些。”这才是金婶今日来的目的,竺珂做的茶花油反响非常好,有好几家富贵小姐,已经指明要买了。
竺珂喜出望外:“真的?”
“自然,我也觉得你那是好东西,你报个价,到时候我给传达过去。”
竺珂心下一喜,自然应下,金婶也在其中帮她牵了不少的线,自然要投桃报李,让金婶心里也高兴一些。
“你也太客气了,这算多大的事,不过小珂,你那花油的确不错,我这两天用了用,都觉得这张老脸有所改善,你就没有把这个手艺做大的想法。”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喜欢我以后就多送您一些,那些贵家小姐那里,还不是多亏了您帮忙。”竺珂道。
金婶果然笑的更开心了:“没问题,我也没帮什么忙,我那表侄女认识的人多,但那些小姐们也是很挑剔的,若不是你的东西好,她们还看不上眼呢。”
这点竺珂自然明白,她做的花油,不说别家,至少比她买的玫瑰花油要好的多,只是冬天花的种类本就少,还不到时候,目前只能是在这些贵家小姐里流传开,待到春天,再张罗铺子的事不迟。
送走了金婶,竺珂心里一边盘算着春天开铺子的事,一边回到院中继续腌制那些肉,院门突然又响起了。
竺珂回头,以为是金婶落了什么东西,结果没成想,看见一个男人,正背着一麻袋的东西,朝谢家院子里张望。
竺珂警戒心大起,她没见过这人,不知这人有什么目的,可那男人一见到竺珂,便认出来了。
“谢嫂子是吧!我叫曹贵,你别怕,我是谢哥的朋友。”
一听是谢绍的朋友,竺珂稍稍安心了一些,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看起来,也的确不像是什么歹人,但竺珂还是没给他开门,而是问道:“你有什么事吗?谢绍他去宰牛场帮忙了,不在家。”
曹贵一听,立马笑道:“我没什么事,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吗,我想着给谢哥送点东西来,他以前可是在山里救过我的命,自然要来看望一下。”
竺珂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现在是白天,村道里来来回回都是人,便给他开了院门:“那你快进来坐,谢绍估计过会儿才会回来,我在忙着腌肉呢,我去给你倒杯茶。”
曹贵把那口袋的东西放下:“嫂子你别忙,我就是送点东西过来,你在腌肉啊,那正好,你看看这袋东西,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竺珂有些奇怪的走了过去,打开那口袋看了一眼,口袋里是雪白的盐粒,细腻如砂糖,整整一麻袋,白的晃人眼。
竺珂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望向曹贵。
曹贵笑了笑:“嫂子别担心,我家就是做这行的,你放心用!”
“你家是做这行的?”竺珂蹙了蹙眉头,现在朝廷对盐商管理极为严格,可以说一两一斤都要上报朝廷,曹贵家竟有这样的本事?
就在竺珂左右为难的时候,谢绍回来了。看见院子里的人,谢绍瞬间变了脸色。
那曹贵倒是不自知一样,笑着跟谢绍打招呼:“谢哥。”
谢绍看了眼那口袋,心里已经明了,上前把刀具一搁,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自然要来走动一下,谢哥,这点心意,你可别跟我客气。”
“嗯。”谢绍看了眼竺珂,面上不表,只是曹贵此人非常识趣,当下把东西一放:“那行,我铺子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竺珂刚要说话,谢绍先开了口:“行,我送送你。”
两人走到院门口,刚刚离开竺珂的视线,谢绍便把曹贵衣领一扯:“谁让你来的。”
“诶谢哥,误会啊。我来就是想着过年了走动一下,没别的意思。”
“那袋盐是怎么回事?”谢绍声音压抑着怒意。
曹贵知道他的担心,拍了拍谢绍的手:“你听我说嘛,你放心,哥们我知道你的顾虑,那袋盐,是我去正经官铺买的,和自家的生意没半点关系,若非要说,那就是自己生意赚的钱,去官铺又换了盐,每斤两都登记过的,放心了吧?”
谢绍皱起眉,似乎对曹贵此举不理解。
曹贵整了整衣袖:“就算你不愿意进来干,我也不能把哥们拉下水,快过年了,嫂子又在腌肉,就当哥们的一点心意,谢哥放心吧。”
谢绍这才松开了他:“下次别来了,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曹贵叹了口气:“得,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