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苒都快急死了,这时脚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她低头去看,是姜奈的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出了——谢阑深三个字。
秦舒苒顿觉松了口气,就跟找到救星似的,赶忙地捡起来接通:“喂?是谢总吗?”
谢阑深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言简意赅,却直接问出重点:“我给姜奈打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她在哪?”
“奈奈被堵在去机场的路上,谢总,她现在严重过敏高烧,没办法接电话……”秦舒苒职业使然,语速很快地解释了当下遇到的困境,急得只能向谢阑深求助。
电话里默了两秒,那边在问她:“被堵在哪里?”
“高架桥上,前面发生车祸没办法掉头。”
挂了电话后。
秦舒苒没有想到谢阑深能来的这么快,当车门被拉开时,猝不及防地看到外面携着一身寒冬湿气的男人时,反应没了两秒。
从路灯照的角度,看不真切他俊美脸庞半隐在阴影下的神情,但是从气场上能察觉到,不同于平常的气定神闲,带了股极端压制的情绪。
看到谢阑深脱下黑色羊绒大衣,将姜奈包裹住抱了出来。
秦舒苒只能乖乖放人,一声都不敢吭。
“我带她走,你安排的工作行程都取消。”
前面路况堵塞,谢阑深直接将家庭医生给带上了高架桥。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暗黄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姜奈高烧得模模糊糊间,竟觉得很刺眼,正皱起眉心,一只修长的手掌帮她挡下了前方的光。
“很难受?”
谢阑深的嗓音压得低,让姜奈觉得远,又觉得离的好近。
她动了动唇,从声腔里抽出一丝极弱的气:“嗯。”
“哪里难受?”
谢阑深将蜷曲在怀里的她抱紧,配合医生先给她打了一针退过敏的药剂。
姜奈感到浑身关节都疼得散架了,又不知道该先说哪里,像梦呓般自顾自说:“手指。”
谢阑深那只修长且处尊养优的手,摸索到她藏在薄毯下的手,指腹,力道极轻地,一点点揉着她的指节。
这个动作仿佛有了安抚效果,姜奈没再喊难受,只是感到脑袋昏沉。
她分不清,模糊视线下近在咫尺的男人,是不是梦境?
无论是不是梦,她都能闻见谢阑深身上的气息,好像也把她给染上了。
额头轻靠过去,呼吸带着微微的热,一丝潮意在谢阑深领口敞开的锁骨处喘着。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他轻轻地捋开了她挡住脸的乌黑长发,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很快就到家了,在坚持一会。”
下了高架桥后,谢阑深先亲自带她去医院急诊。
等回到一处环境幽静的私宅,已经是后半夜。
别墅很安静,亮着几盏夜灯,谢阑深抱着她直接上了三楼的主卧,跟在后面的女秘书提前接到消息,早就做好了准备。
门是敞开着的,从走廊上恰好可以看见谢阑深将怀里的女人放在大床上。
动作很温柔,仿佛她是个易碎品似的。
女秘书站定几秒,上前轻声说:“谢总,还是我来照顾她吧。”
谢阑深没理会身后的声音,为了让姜奈睡的安稳,他将台灯的光调到最低,才侧过脸,语调极淡地吩咐道:“把药给我,你出去。”
女秘书不敢耽误时间,将涂抹过敏肌肤上的药膏和宽大的毛巾递了过去,又脚步快速离开。
宽敞的主卧极静,唯有墙壁上的黑色身影在动。
谢阑深将裹着姜奈身子的黑色外套、薄毯都扔在了床尾,又将她翻个身,陷在了柔软的被子里,长发散下挡住了纤瘦背部的大部分,只露出胳臂和雪白的腿。
她出了汗的缘故,体温是降下去了。
不过这一身细瓷肌肤的过敏红点,还没有褪去。
谢阑深拆了药膏,沾在指腹上少许,给她每一寸肌肤都涂抹上。
这样暧昧的场景,要是被人看见了很容易多想。
但是谢阑深心无杂念给她上药,而他的手,在顺着背部一寸寸的往下揉时,姜奈从昏沉中逐渐地转醒,感觉到自己的胳臂被人抬起,肌肤温度在一点点变烫。
下意识想发声,喉咙早就被这场高烧给熬得挤不出半个音节。
很快,她感觉让被子给严严实实包裹住了,身上的绿色绸裙在里面被脱了下来,不到几秒,雪白的肩膀又覆上了一层光滑的面料。
姜奈眼皮很重,睁不开来,隐约有什么温热气息在她耳畔说:“把衣服穿好就让你好好睡。”
烧糊涂的人是不讲道理的,她很讨厌被束缚的感觉,手脚开始不配合。
男人的身体是会自动识别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