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听到后,就没什么表情了,豫国公府是碰到他逆鳞了,这可不是娶了齐萱儿就能算了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把公文合上,吩咐了赵管事几句。
赵管事走到大门前,豫国公忙道,“王爷可愿见我?”
赵管事笑道,“王爷说了,郡主都原谅令郎了,他没有见豫国公你的必要了,除非是朝堂要事。”
“至于令郎和二姑娘的亲事,我们王爷只是伯父,他要做的只是喝侄女和侄女婿一杯喜酒而已。”
清兰郡主是当众原谅豫国公世子的,王爷也是当众说齐萱儿只是他的侄女儿,和豫国公府联姻的是靖安王府二房,不是他靖安王。
他靖安王和豫国公只是同朝共事而已。
豫国公若觉得娶了齐萱儿,就还能借靖安王府的势,那是痴心妄想。
这话放出去,满朝文武对豫国公府和靖安王府这桩联姻就心里有数了。
豫国公面色难堪,可谁让他豫国公府是咎由自取呢,没人会同情,只会说活该。
清兰郡主原谅豫国公世子很快,可齐萱儿不能快,因为她失去的是清白,她得矜持,得端着。
豫国公世子就耐着性子跪在门前。
但也不会跪太久,靖安王府不能让门前一直一堆人看热闹啊。
只是跪了不到一刻钟,豫国公世子就觉得后背疼的厉害,仿佛有蚂蚁在啃噬他一般。
起初他觉得是错觉,可能是后背上的伤口和亵衣沾在了一起,只是疼痛越来越剧烈,疼的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这一叫,可是把围观众人给惊住了。
只见豫国公世子疼的弯了腰,吓的豫国公和豫国公夫人连忙道,“怎么了?”
“后背疼,火辣辣的疼,”豫国公世子咬牙道。
刚刚还是蚂蚁啃噬,现在又像是被人撒了辣椒粉一般。
围观众人一脸鄙夷。
清兰郡主打了他三棍子,这是他们亲眼所见。
虽然打的是用力了些,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再用力,那力气能大到哪里去啊?
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就是娇气,不过是挨了三棍子,多跪了会儿就疼成这样,这也太丢人了。
本来大家就逼视豫国公世子了,现在就更看不上眼了。
豫国公夫人知道自己儿子不是装出来的,他不会弃豫国公府脸面不顾,可没人要他们负荆请罪,是他们自己跪在这里的,荆条也是他们自己带来的,难道还能怀疑清兰郡主给她儿子下毒了吗?
只要他们敢这样怀疑,京都的口水唾沫能把豫国公府淹了。
豫国公世子强忍着,可后背实在是疼,也不是一定扛不住,就是时疼时不疼……
豫国公夫人让小厮去给二太太传话。
过了一刻钟,二太太就来了,黑着脸道,“起来吧。”
她是来代替女儿原谅豫国公世子的。
事已至此,除了原谅,还能怎么样?
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这顿饭是她默许的,可做的太早了!
豫国公夫人赶紧把自己儿子扶起来,说来也奇怪,扶起来后,豫国公世子就不疼了,浑身舒坦。
他进了府,门外看热闹的都散了,可靖安王府里的丫鬟小厮都看的清楚——
豫国公世子也太能装了。
负荆请罪也这么没诚意,难道他是怕二太太和清兰郡主似的也抽他吗?
清兰郡主抽他没关系,反正不会嫁给他了,二太太肯定不会啊,还指着他以后待二姑娘好点呢,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豫国公世子没进内院,就留在外院,给他请大夫。
豫国公和豫国公夫人去了松龄堂,商议豫国公世子和齐萱儿的亲事。
齐萱儿清白已毁,需要尽快让他们完婚,时间仓促,这聘礼、喜宴要筹备的事还多着呢,靖安王府要豫国公府怎么做,豫国公府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尽量满足。
态度上,豫国公府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豫国公世子和清兰郡主定亲三年,但没送过聘礼来,之前豫国公夫人就是偷懒,不愿仓促准备聘礼,再加上觉得靖安王大势已去,怕二老爷得势后,齐萱儿看不上豫国公世子继室的身份,所以才假装坠马崴脚,把黑锅甩给河间王府。
这会儿豫国公夫人肠子都毁青了。
再说姜绾和清兰郡主回了书房,刚推门进去,就见檀越跳进来,高兴道,“表嫂……。”
姜绾道,“找我有事?”
檀越点头,“栎阳侯世子明日有急事要办,脸上淤青难消,我来帮他讨一点祛淤青的药。”
姜绾拿药膏给他,随口问道,“伤的严重吗?若是太严重的话,一晚上怕是难消。”
“我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表嫂自己看吧,”檀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