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老爷想把萧大太太五马分尸的心都有了。
萧大太太坐在那里,紧紧的握着女儿的手,道,“老爷,你可别听她挑拨!”
那边,刑部尚书不放心,还是决定来刑部看着点稳妥。
转过弯,正好听到姜绾说话,他从怀里摸出那张休书,递给狱卒,又吩咐了几句。
狱卒便把信交到姜绾手中。
狱卒什么也没说,姜绾看到休书就了然了。
刑部尚书这人妙的很。
既正直坦荡,也不缺焉坏的一面。
姜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把玩着休书道,“萧大太太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就冲着老夫人和萧家谋害了先老夫人,老国公和王爷就不可能饶了萧家,如今的萧家,早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犯得着挑拨你吗?”
“当日老夫人要把表姑娘许配给二少爷,谁想到前脚定亲,后脚二少爷就和安阳县主有了肌肤之亲,这桩亲事只能退掉。”
“你面上顺从,心底有自己的盘算,想二少爷借安阳县主的势夺了世子之位,再走老夫人的老路,让自己女儿给二少爷做继室……我没有猜错吧?”
萧大太太脸色又青又白。
她这心思,连老夫人都不曾吐露半分,现在被姜绾猜的一字不差,萧大太太后脖子都浸出来一层冷汗。
老夫人侧过来,眼神冷的像冰刀劈在她身上。
姜绾也不多说,走到萧大老爷的牢房前,信手把休书递给他,“这封休书,我想不是假的,就该是萧大太太匡萧大老爷你写下的,你好好辨认下,若是真的,尊夫人……不,您前妻就可以出狱了。”
萧大老爷接过休书,打开看了一眼。
可不就是他的笔迹。
这封休书是他三年前写下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叫他愤怒的事,写下这封休书的第二天,他就亲手把休书撕毁了!
原来她留了一手!
这是怕萧家当年的事会败露,到时候牵连到她,留了休书防范未然呢!
他们夫妻二十载,他竟从来不知道她心思这么深沉,连枕边人都算计!
要只是算计他也就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她明知三十年前的事就是把大砍刀悬在萧家脖子上,她还敢乱说话,还在靖安王府乱说!
她把萧家害成这样,还想置身事外?
没门儿!
萧大老爷气冲上脑,那边萧大太太心颤抖成筛子,飞快的过来道,“老爷,你把休书给我……。”
“给你?!”萧大老爷牙关紧咬。
话音未落,刺啦一声传开了。
休书在他的手上被撕成了两半。
还不够。
萧大老爷手脚麻溜,三两下,那张休书就成了十几片了,被萧大老爷砸在萧大太太脸上,“给你!”
十几片纸,没多少分量,砸过去,一大半都掉在了地上,只几片落在了萧大太太身上。
可就这几片,威力却是不小,萧大太太被砸的瘫软在地,脸色惨白。
姜绾心情好的不行。
休书这不就没有了么?
萧大太太疯了起来,萧大姑娘重重的喊了萧大老爷一声,“爹!”
牢房封闭,萧大姑娘震力一呼,姜绾耳膜都快要被穿透了。
萧大姑娘喊完,然后就盯着姜绾,咬牙切齿道,“你是故意把休书给我爹,让我爹撕毁的!”
姜绾笑道,“我是故意的又如何?”
萧大太太粉拳攒紧,“我娘被我爹休了是事实,我爹毁掉证据,罪加一等,与我娘无关!”
“刑部无权再关押我娘!”
萧大太太本来觉得自己没希望了,听了女儿的话,又有了几分气力,“萧家恶行,与我无半点干系,刑部要欺压良善吗?!”
姜绾听笑了。
欺压良善?
她们也配的说自己良善?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要不是怕她再出去祸害人,她又正好来气气老夫人,她犯得着为她专程来刑部大牢一趟吗?
虽然休书被撕毁了,但方才萧大老爷看休书时的神情,姜绾一点没错过,萧大老爷先是震惊,然后迷茫,转瞬又愤怒……足以证明休书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