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因为她是特别的那一个
而许若真却从小将她养大,是她最亲密的人,孰重孰轻在这一刻已经分外明了了,自己都不配和许若真放在一起对比。
谢瑜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白眼狼,被师姐如此珍视对待了还不知满足,还想要她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
但一想到师姐曾经如此依赖许若真,她的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明明自己的痛感闭塞,就连这魔气侵蚀的伤口都不觉半分疼痛,可为什么心中的痛就格外明显?
眉间的黑色的魔气若隐若现,再不做什么,谢瑜知道,自己可能也会因走火入魔陷入神志不清的地步。
她对左肩上的伤口不管不顾,御剑跌跌撞撞,飞往了璇玑草所生长的那片地方,她知道那天师姐也进了梦境之中,师姐看到了她的梦境,她也想找到师姐的记忆碎片。
许若真曾陪她走过生命中每一个春夏秋冬,自己却未曾了解过师姐的半点过往。
璇玑草早已被摘走,就连旁边的草药都不剩多少了,谢瑜比谁都清楚这不过是徒劳,但还是忍不住过来疯子般的寻寻觅觅。
就在这时,身边的草丛里却传来一阵细微淅淅索索的声响。
若不是五感比从前敏锐太多,她只会像上次一般,被这黑邪赤蕴蟒突袭,但这次,她不见丝毫慌张。
来的正好,谢瑜握紧手中的玄菱,这次,她一定要打败这巨蟒。
黑邪赤蕴蟒感受到谢瑜那边的杀气,自知已经暴露,便轰的一声将身上掩盖的树叶植被顶破,高高扬起了高贵的头颅,它认出了谢瑜,知道她是几天前从自己手上逃脱的猎物,更加兴奋,尾巴拍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催命般的鼓点。
谢瑜克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魔气,她想仅凭自己的力量和巨蟒比试,魔气是封印在自己体内的力量,虽然能为她所用,但毕竟是外力。
或许连谢瑜自己都没发现,在面对师姐自卑到无地自容时,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不完整的懦弱主魂,她的骄傲和自负在关于师姐的任何事情面前都格外不堪一击。
这便是为何从小和奶奶在一起时,她也愿为奶奶折了一身傲骨。
巨蟒张着嘴,朝她飞扑,像是要一口将谢瑜吞入腹中似的,被谢瑜闪身躲开了。
她冷冷紧盯巨蟒的黄金竖瞳,将玄菱高高抛起,双手结印,将灵力汇聚于掌心间,渐渐出现了个光球的雏形,她一手托起光球,在握住剑柄的瞬间将这股灵力传至玄菱,玄菱赤铁造的淡红剑身在这一刻竟像是被点亮了一般,发出一阵夺目的红光。
谢瑜从前从未将玄菱用至如此境界,她隐隐感觉到玄菱的剑魂在自己的强烈情绪下苏醒,助力于她。
她只看向自己的目标,脚尖在地上猛地一点,她向巨蟒冲刺过去,利用轻功和巨蟒身上的鳞片,竟以巨蟒身体为落脚,向上继续攀去。
巨蟒急速扭动自己的身体,想将谢瑜甩下来,可是没用,谢瑜的速度太快,下盘又极稳,在地震般的摇晃中还能保持这股冲劲。
谢瑜只顾盯着自己的目标,巨蟒那对黄金竖瞳,只要将它的眼睛毁掉,要解决其便容易太多。
近了!她看着有自己半个身体那么大的竖瞳,双手握剑,朝着瞳孔拼劲全劲刺入这琉璃材质一般的瞳孔。
巨蟒被刺瞎了眼睛,发狂起来,将举起的上半个身体摔在地上,整条蛇身在地上翻滚着,长长的猩红蛇信就要将谢瑜卷入口中。
谢瑜来不及将还插在瞳孔中的玄菱拔出来,只能握住结实的剑柄,摇摇欲坠,不让自己被巨蟒的翻滚给甩落,在这期间又得躲避蛇信和毒牙的攻击。
她死死绞着玄菱不放手,任巨蟒将她摔得浑身是伤。
主人,以你的灵力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的。那团黑雾终于看不下去了,终于显形,格外晦涩地对谢瑜说道。
谢瑜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肯说,
黑雾知道她心中的郁结源头不是这巨蟒,而另有它物,它也意有所指:主人何必呢,用邪魂之力不就能打败他,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这句轻飘飘的话落在谢瑜的耳中,像是一块掷入死潭中的石头,那么小一块,却能激起千层浪。
要多久才能打败许若真?心中一颗种子在这一刻种下了,她沉声问道。
最快两年,我就能将力量全都渡给主人,这世间独有的,连魔尊都苦苦寻找却一无所获的邪魂之力。黑雾毕恭毕敬。
再快一点。
谢瑜不再压抑身体中的魔气,只见她猛地放开玄菱,双手覆在巨蟒身上的鳞片之上,黑雾徐徐注入这黑邪赤蕴蟒的身体之中,只在顷刻之间,砰的一声巨响。
黑色碎片像暴雨一般,从高空之中落下,巨蟒的身体以这种方式收尾,回归了幻境的泥土之中。
黑幕落下以后,谢瑜一把接住玄菱,嫌恶地看向那一地残尸,稳稳落在了稍远处。
另一边,宫冬菱在床帐中醒转,眼前是软榻纱帐琉璃珠帘,种种布置都格外陌生。
她警觉地翻起身,敲敲还有些晕乎乎的脑子,仔细回想她之前在何处。
似乎是阴时降临,她和谢瑜窝在山洞中,周围的一切都暖和又富有安全感,让藏着心事的她也一点点放松了警惕。
但再怎么心大也不会就如此睡着吧?而且这醒过来的地方又陌生,一个猜测在她心中隐隐成型,不会是剧情再次错乱重演了吧,自己被人下药迷晕,而谢瑜不敌众人之力,黑化后结果被判为走火入魔,给关入了地牢?
这猜测让她浑身紧绷,宫冬菱一边下床一边狂敲系统:在我昏迷的时候,谢瑜可有黑化?!
【察觉到一段时间谢瑜在黑化边缘徘徊,但似乎情绪波动几下后又被压了下去。】系统告诉宫冬菱结果。
不等宫冬菱松口气,房门却被人推开。
那人是很久都没见的许若真,宫冬菱看到他就直皱眉。
菱儿可觉得身体有好些,为师听说你在幻境中遭难,立刻就赶过去将你带回来了,幸好只是迷药,没有什么毒性。许若真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宫冬菱身边,就着床沿就要坐下来。
宫冬菱马上起身:师师尊,我已经好了,可以走了吗?
许若真嘴角却浮起一丝苦笑:为师刚丢了一个徒弟,就连你也要离我而去的吗?
丢了徒弟?!联想到刚刚的一切,宫冬菱第一反应便是谢瑜又糟了难,甚至严重到被许若真断绝了师徒关系。
是啊,你的师兄裘言竟是魔族派来的卧底,十几年的师徒情分竟断在了这种事上,师傅现在,就只有你了许若真一双眼睛微闪,酝酿了些情绪。
宫冬菱不吃他这一套,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打住!你说什么?裘言是魔族卧底?
怎么身份暴露不是谢瑜,竟是裘言,原著里面可没有这么早暴露啊!宫冬菱脑子里像是被人塞入了一团乱麻,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