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辰脑仁一阵胀痛,脸色越发扭曲难看,“上次你们被报纸拍到,你说是误会,我信了……呵,我果然是个蠢货吧,你是不是在背后偷偷的笑我!夜不归宿和人双宿双飞,现在又是送你两千万的镯子,姜漫雪,你说你和他没关系,你自己信吗?你他妈的自己信吗?!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们姓姜的一家都是不要脸的贱人,你是,你爸也是……”
姜漫雪双眼蓦然瞪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打着他的手臂,“你不许,不许说我爸,陆斯辰!你没有心吗?”
她眼泪不停的滑落,簌簌的落满了脸庞,哑着声音说道:“当年你无家可归,是我爸收留的你,你……你忘恩负义!”
“闭嘴!”陆斯辰仿佛被刺激到了极点,猛然一下甩开了她,“滚,你马上给我滚,现在滚,立刻滚!”
他说完这句话,仿佛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斯辰!”姜漫雪尖叫着,用着最后的力气,喉咙里都沁出了血意。
眼看陆斯辰打开门要走远,姜漫雪手脚并用的爬着,大声道:“我滚,我马上就滚,我弟弟,求求你,我弟弟……”
她已经无法再说出话了,嗓子沙哑的像被砂纸磨过一般,粗粝的可怕。
陆斯辰身形微顿,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医院账户上的钱已经够你弟弟做手术了,快滚吧,趁我还能忍住不改变主意之前,不然……我一定让你弟弟做不成手术。”
姜漫雪一听这话,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痛哭出声,“好,好……我马上滚,我这就滚……”
只要姜思涯还能做手术,她什么都愿意做,她不能再失去这个唯一的弟弟了。至于她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太阳日渐升高,越发明媚的光线,透过树梢洒落在地上,摇曳出一地斑驳陆离的光。
姜漫雪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提着行李箱缓缓走出了陆家大宅。行李箱的滚轮压过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咕噜咕噜的声响,她的身形很单薄,很瘦小,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带着虚幻,仿佛稍微一不注意,整个人都会消散了去一般。
二楼的窗子边,陆斯辰站立着看着她拖着行李箱的背影,眼里满是血丝。
姜漫雪没有回头,她拖着行李箱,一只手抹着眼泪。
妈妈,我这次真的没有家了。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真的没有家了,妈妈,爸爸……
陆斯辰站在二楼窗户边,手边拎着一只酒瓶,猛然朝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眼见姜漫雪越走越远,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将酒瓶朝地上砸去。
“滚,都给我滚!”
酒瓶碎裂的声响异常清晰,惊起了树梢上栖息的麻雀,扑棱棱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