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才是从红唇里吐出两个字，“没有。”
微微喑哑，竟有种深刻的，莫可名状的同情
陈小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拿起一旁的抹布，“好啦，不和你聊啦，我要干活去了。”
姜漫雪点点头，“哦，你去吧。”
陈小鹿从楼上下来后，站在楼下的大厅里抬头看姜漫雪。
姜漫雪靠在栏杆上，垂着头，沉思的模样，隐隐竟有种哀恸的意味，仿佛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中。
事实上，姜漫雪确实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
齐安诺那些铺天盖地的黑料，让她从人人仰望的千金大小姐忽然跌落到尘埃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多么让人无法反应的落差啊。
她曾经，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在关城读大学的时候，成绩好，模样也不差，同学们都对她很好，她仿佛在一个充满了爱和温暖的圈子里，她加入了学生会，她开始做公益，参加辩论大赛，老师甚至都推荐她去英国做交换生。
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流言从学校论坛开始蔓延。
说她是傍大款的，被包养的……甚至比这些更过分更肮脏的都有。
渐渐的，到后来传得越发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些模糊不清的照片也被栽赃到了她的头上。
几乎一夜之间，那些友爱无比的同学都疏远了她，再后来……便开始集体排挤她，甚至……欺负她。
她宿舍里的柜子总会有死老鼠和蟑螂，去食堂也总是被挤到后面，到最后只能打到一些残羹冷炙，她晾晒的衣服总会被扔到楼下，连内衣内裤都会被扔到楼下，甚至……
甚至还有男生明目张胆的来找她问价钱，说那些恶心人的话语。
她本来是满怀希望去的学校。
那是她才到陆家的第一年，姜思涯的医药费解决了，陆斯辰又早出晚归，她一个人在家里根本无所事事，所以她自己悄悄去报考了关城大学，她自己偷偷在家复习了半年，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是考上了。
她是怀揣着希望去的，那种新生的渴望，仿佛要变得光明的人生，让她整个人都开心得无以复加。
后来，却被毁了。
那些欺凌和排挤，越来越放到了明面上，甚至连交换生的资格都被取消了，她熬了很多夜准备好的出国资料一夕之间都废了。
到最后，她根本就待不下去了。
因为，她被人从楼上推了下来……
她从关城大学休学了，回到了陆家，安静的做起了隐藏的陆夫人。
安守本分，再也没有其他期望了。
那种黑暗的，绝望的心情，让她连续一个月都做噩梦，不敢关灯睡觉，一定要拉着陆斯辰的手才能睡着，陆斯辰很不耐烦，但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依了她。
她想，齐安诺……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
这种跌落谷底，众叛亲离的滋味，应该……很痛苦，很难过吧。